王妃转忧为喜,笑道:“偏偏你们都这样知礼,叫我说什么好?”
自上而下,大家坐着说了半晌话,西闲觉着有些倦了,看时候不早,便起身告辞。
西闲一起身,其他众人才敢告退。
于是出了王妃的正院,众人各自回房。
张夫人望着西闲,正思忖要不要跟过去,突然见李夫人扶着丫头,往她身边走去。
张夫人一怔,便慢慢地停了步子。
这会儿柳姬跟王琴儿也走过来,柳姬道:“姐姐怎么不去跟侧妃娘娘说话呀?”
张夫人道:“改天有的是时间,何必都赶在这一时?”
王琴儿望着李夫人,若有所思道:“她怎么忽然跟侧妃走在一块儿了?”
张夫人道:“兴许她们才是真的有话可说呢。
毕竟……都是怀过王爷骨血的。”
“这话可差了,”
柳姬笑道:“四夫人或许是‘怀过’,侧妃娘娘可正当荣宠无双呢。
怎么竟好像咒她。”
张夫人掩口笑道:“我走神儿了,胡说八道,偏你耳朵尖,要抓人的刺儿。”
柳姬道:“不是我要抓你,是你的话里带着刺儿的嘛。”
张夫人啐了口:“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让王妃或者王爷知道,我活不活了?”
柳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活不活,我说的可不算,别问我呀。”
两人目光相对,均是似笑非笑的,笑盈盈里却仿佛有刀光剑影。
“姊妹们玩笑罢了,怎么竟认真起来。”
开口打破僵局的却是王琴儿,她摆摆手,目送西闲跟李夫人离开的背影,道:“对了,你们觉不觉着,王妃对侧妃也太好了些,当初对瑛姬都没有用心到这种地步。”
“瑛姬算什么,”
柳姬嗤笑了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浪蹄子,王爷宠着她,王妃就也把她当做个物件儿来装扮就是了。
但这位不同,人家是正经的侧妃娘娘,还是金銮殿面过圣的呢。”
王琴儿有不以为然之色:“那又怎么样,不过比我们高一等罢了,等王爷的新鲜劲过了,未必谁比谁强呢。”
张夫人道:“这话还真未必,如果侧妃娘娘生下小世子,就算王爷的新鲜劲过了,母凭子贵,到时候……”
王琴儿道:“那还不知到猴年马月,四夫人不也曾经想‘母凭子贵’来吗?现在怎么样?”
柳姬在旁笑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话里的酸味都要把我熏倒了,有时间在这里发酸嫉妒,不如想想咱们那位王爷吧。
昨儿晚上据说明明去了王妃那里,却不知怎么又跑到了真珠院。”
“去了又怎么样,也只能干看着。”
王琴儿突然笑起来,“你们猜,今晚上王爷会歇在哪里?”
柳姬笑道:“照王爷那急爆性子,又是憋了这么久,绝不会只是干看着,今晚上……我赌不是留在王妃房里,就是去二夫人那里。”
王琴儿道:“为什么去二夫人那儿,不是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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