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问川一路又哭又嚎,让蒙玉德听的生厌,想着过会儿一定要找些东西堵上他的嘴,但又想起客栈里桌子上的那碟驴肉,突然又生出几分愧疚之情,只得吼上一句:
“别哭了,哭个没完了!”
刘问川立马止了嚷闹,换作偷偷抽泣。
过了乱石林的繁茂是沈对和蒙玉德一行人未曾见过,也难以想象的荒凉,明明只隔着一城一林,却有如此天壤之别。
道此处荒凉,并非是说此地植被稀疏,而是因为此地异于寻常的破败,多年的战乱让这片土地像极了一位饱受战事摧残,苦疾傍身,风烛残年的枯瘪老叟。
沈对从未见过似眼前这般破败的茅草屋,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样残破的草屋竟能抵挡住这么严厉的风沙…
一行人缓着马,踏着这片破败之地,径直的向不远处的村庄走去。
突然,蒙玉德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了起来,他垂头探地,眼中皆是被黄土埋裹住的残布,他心中清楚这些残布的主人们早已被黄沙吞噬,永远被深埋在这片只有无尽绝望的凄凉之地。
“这地里埋着人,运往因都的供宝,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蒙玉德冲沈对提示道。
“这些布料不是宫里的。”
沈对望着残布回道。
“是难民!”
刘问川突然一脸严肃的说道。
“也可能是将士。”
“将士?”
“我小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为了活下去,老人们会带着孩童来敛尸,多是沙场战死的将士们。”
沈对等人皆惊诧。
“他们之中可能还有他国的将士,谁曾想最终连死都不能死在自家故土。”
闻罢,沈对从腰间摘下酒壶,将酒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