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昀淡淡道:“怪只怪周志达贪得无厌吧。”
其实他是想说要怪就怪老爷子没约束好周志达,可如今老爷子正病着,他也不能直接这么戳老爷子的心窝,因此周霁昀委婉地说了这么一句。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豪车开进了老宅。
只看车牌周霁昀就知道来人是谁:“二婶回来了?不是说姜茶小产后她就搬出去了吗?”
钟管家看得清楚:“应该是知道你回来,来者不善吧,你小心应对。”
周霁昀承了钟管家的提醒:“我知道的,多谢您。”
这么说着,方琴已经大力甩上车门,提着包包气势汹汹地往周霁昀这个方向走。
那样子,似乎周霁昀是她的什么世仇一般。
周霁昀不闪不避,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方琴走过来。
钟管家后退一步,他毕竟在周家工作,也不好干预太多。
越是到近前,方琴反而冷静下来,她几乎是死死地盯着周霁昀:“你把我们一家,害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她老公周志达被判死立,儿子周霁闻要服十年的牢狱之灾。
姜茶的孩子也不曾保住,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在周霁昀。
周霁昀表情如常:“您不该问我这个问题,周志达和周霁闻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是我的问题吗?”
“你还说不是你?”
方琴气急:“若不是你,你二叔何至于是这个结局?霁闻他是你弟弟,就算他犯了错,一家人关上门来好好说,你让他进去,他的一辈子都毁了!”
周霁昀单手插兜:“周志达和我爸之间的恩怨,这可以说是家事,这的确可以关上门来解决。
可是我妈她姓6,她是周家的儿媳,可说到底她是6家的女儿。”
“这么多年周家始终欠6家一个公道,拖了这么多年,难道不该还吗?我记得当年,我妈对你挺不错的。”
方琴的气焰立刻矮下去三分,她有些心虚:“可霁闻是你弟弟……”
提到周霁闻,周霁昀的神情森冷了几分。
只是十年的牢狱之灾,太便宜周霁闻了。
毕竟他上辈子可是死在周霁闻手里,而周霁闻还给他的婚姻带来那么大的伤害。
可那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未曾生,周霁昀又怎么能拿出来说?
“我拿他当弟弟,他可没拿我当哥哥。
就像二婶儿一样,你明明知道周志达在外面做出了怎样的事,这些年不也装聋作哑吗?”
“只要你自己得了好处过得风光,别人的委屈和血泪,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不去看不去听,自己日子过得好,那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方琴没想到周霁昀会这么说,她印象中周霁昀都是很斯文有礼的人。
可是现在,他彻底撕去了这层假面,而假面之下满是对她的厌恶以及不屑。
尤其周霁昀还提到他亲妈6雯,方琴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从前。
那是6雯对她的确是好,几乎走哪儿都带着她,甚至自己还跟着6雯去过她娘家。
“你没有将你的儿子教导好,养得他眼高手低心狠手辣。
他自己骗婚沈家在前,后面又做出了损害公司利益的事,这一桩桩一件件,是我逼他做的?”
“无非是他自己野心太大,偏偏又能力不足,只会使下作手段。
如今一朝东窗事,你不去反思自己,反而只会责怪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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