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块扑簌簌往下落,缝隙处传来猛烈撞击的声音。
几管枪口立即对上去,陆青崖喝问:“是不是王伟!”
一颗脑袋顶开了树枝,从缝隙里钻出来,痛哭喊道:“我是我是!
救命啊!
我要瞎了!
我是不是要瞎了!”
两人围上前,把潜逃了四天的王伟,从洞里扒了出来。
凯旋的路上,大家抱臂坐在车上,脑袋挨着脑袋,呼呼大睡。
军用吉普在乡间路上颠簸,连日的紧张感退去,疲劳潮水一样涌过来。
然而陆青崖睡不着,他开了车窗,把一支烟含在嘴里,顾及沈锐在睡觉,只是嚼着滤嘴,没点燃。
他摸出手机,正要给林媚去个电话,进来一条短信,严峰发的。
严峰:帮你查了,林言谨跟林媚是在一个户口上,生日是xxxx年10月15号。
窗外树木和一望无际的青纱帐飞速后退,风带着一股青草的腥味扑鼻而来,他思绪再度被拉回到了那一年……
***
和林媚在一起之后,陆青崖带她去了一趟江浦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住院部。
在那儿,林媚第一次见到了陆青崖的妈妈。
去的那天,陆妈妈精神状况不错,剥了橘子给她吃,和她聊了很久的天。
陆青崖就倚窗站着,不参与对话,时不时瞥过来一眼。
到中午,家里保姆给陆妈妈送来午餐,护士过来做常规检查,陆妈妈就让他们去吃午饭。
那是八月份,天气更热,到楼下,他牵着她去旁边超市里买了两瓶冰水,拧开以后,在香樟树的树影里蹲下。
“……是胃癌。”
他这才开口。
林媚一愣,水瓶从左手换到右手,突然间无所适从。
陆青崖就抬起头来,往上看,笑了一声,抓着她的手把她拽下来。
她差点跌一跤,也跟着蹲下了,闷着头不知该道说什么。
陆青崖看着前方,“我爸总说我一事无成,我做什么都反对;我妈不一样,不管我做什么,她都支持……”
他把瓶口往下倾斜,冲着手上的汗,水缓缓地流下去,浇在干热的地上。
自陆青崖表白以后,两人还是维持着上午上课,下午去郊区的节奏。
陆青崖告诉林媚,他压根没打算出国,现在配合陆良畴的安排只是缓兵之计。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聊这件事的时候,是在傍晚,他俩躺在离那院子不远处的草地上,天还没黑透,草上还有热度,熏得背上出一层汗。
那一年,陆地神仙破碎虚空那一年,圣火明尊归隐山林那一年,魔门异族亮出爪牙那一年,李家二郎高中探花那一年,萍踪侠影飞天剑舞那一年,捕神传人踏足江湖一个人,一杆枪,一匹马,一壶酒一分热血,二分壮志,三分潇洒,四分豪情!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天地之法,执行不怠!吾之身前,便是界线,吾之身后,诸邪避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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