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子见状,忙去找村长来劝架,可金大嫂说了,村长一早就去了对面东南苗寨,说是李曲奇回来了,想过去碰个面,商量两村合作的事。
诸时军倒不急,说是家里没有热茶,差着小鲜去找莲嫂。
小鲜心里有些不快了,钱家的两只白眼狗,哪还需要热水招待,没用扫帚赶出门去,已经是够客气了。
大黄虽说是馋嘴,可狗品不错,见了村里的熟人,可都会摇几下尾巴,要不是被逼急了,哪会去咬王春花那身臊肉,咬了还怕牙酸嘞。
可外公的话,她也不能不听,小鲜装模作样往莲嫂家跑去,走出了诸老爷子的视线后,跑到了钱永富的家里,要去看看王春花是不是真得得了疯狗病。
钱家的门口贴了幅从城里带回来的对联,门上还贴了一对喜气的金童玉女。
小鲜躲到了屋后头,朝钱家的门口张望着。
钱多多老婆和她家的大胖小子坐在了门口,娘俩正掏着王春花藏在了饼干筒里的芝麻糖吃,“婆婆,我看着糖罐子里的芝麻糖都要生虫了,趁着太阳好,拿出来给你晒晒。”
王春花对内对外都是抠得紧,别人家见了媳妇孙子上门,还不是将家当全都搬了出来,偏她小气得紧,只肯从铁皮箱子里抠块糖给孙子吃了后,连个芝麻粒都不留给媳妇。
几天下来,她家媳妇儿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听了外屋透进来的那股芝麻香味,王春花可躺不住了,踩着鞋帮子就出来了,“要死啦,这糖经不得晒,一晒就化了,你娘俩要真是嘴巴发苦,就去吃屋外晾着的甘蔗,又耐吃又省钱。”
其实那天大黄下嘴还算是客气了,就蹭破了王春花点儿皮,去了镇上防疫站打了针后,早就没事了。
可王春花和钱永富都生了个黑心眼。
听了钱多多说诸时军那个大贪官,退下来后,还留了一笔不小的棺材本,就打算趁机讹上一笔钱,就借着大黄的事闹腾起来了。
钱多多的媳妇好歹也是镇里来的,哪能稀罕那几株连狗都不啃一口的甘蔗,再说了,那捆绑在了屋后的甘蔗,她也是看过了的,干巴巴的,说是甘蔗还不如说是柴禾来得更恰当些。
国内熬糖制糖的原料,南方是甘蔗,北方数甜菜。
葛村位于西南,种得自然就是甘蔗了。
普通人家里吃得甘蔗,又分了两种,一种是水分儿足甜度稍差些的紫皮儿甘蔗,还有一种就是水分少甜度浓的绿杆甘蔗,钱家的屋后放得几捆就是紫皮甘蔗,还是王春花自家地里种的。
入了冬,甘蔗打了霜后,甜是甜了,只是钱家吝啬农家肥,甘蔗个头小,水分也少,皱巴巴的,表皮还长了几个霉斑点。
小鲜黑白两眼珠儿贼溜溜就瞄带了那捆根甘蔗,这一看,还真是看出了几分名堂来,她嘿嘿一笑,往甘蔗上吐了口口水,再偷溜开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王春花见媳妇儿还撅着个嘴,坐着撒着气,她左右看着没人后,就跑到了屋后,也不怕被人看到她在装病,找出了那捆紫皮干甘蔗。
瞅了几眼,这一看可就乐呵了,“媳妇儿,看看,这捆甘蔗可水灵了,保准你在城里吃不到。”
说来也怪了,自家地头收上来的甘蔗,早前看着也是瘦杆,焉了叶,在屋外放了几天,叶绿了,杆儿也粗了。
王春花可不知道,那还是小鲜的一口口水起得作用。
小鲜身上带着的那片子叶的灵力,早就融进了骨头血液里了,虽说日子久了灵力淡了,已经不能像早前的白梨树一样,用了洗脸水随便一浇就能让树龄翻倍,可要让几株干枯的甘蔗变个模样,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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