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里,小鲜就抬脚出了门,没走几步,就听见了阵嘹亮的招呼声。
“小鲜,正找你呢,你看看我改好的镯子,”
今年已经十五岁了的冶子的嗓音已经变了音,从以前的底气不足的小男孩音变成了个嗓音浑厚的少年儿郎了,个头也已经有一米七五左右,长得很壮实,那双抡惯了制银锤的拳头,一挥舞就吓得周边村寨里的同龄人躲避三分。
冶子穿了套白色的汗衫马甲襟裤,领口和裤腰上绣着精致的苗绣,一看就是出自冶子妈的手艺,他这两年在外游历,长了见识,人也更机灵了,就是性子和以前差不多,脾气跟个小牛犊子似的,直来直往的。
“大热天的,你跑过来就是为了送镯子回来?真是找罪受。
看在你替我改镯子的份上,给,请你吃冰棒,”
小鲜接过了冶子递上来的那个银镯子,细细一看,镯子看着有些不同了。
她手上戴的的梅镂镯是几年前李曲奇精心打制的,当时就考虑了小鲜以后要长个子,做了个可以调解大小的设计。
镯子上有近百多小梅苞,点缀在一起。
可冶子上周却好说歹说要帮小鲜改个样式,讨了过去,今天就送回来了。
小鲜细瞧着被阳光蒸得微热的手镯,发现冶子还真将镯子做了些许改变。
银器靠人养,小鲜的体质好,手上的梅镂镯子无需清洗越带越闪亮。
新到手的镯子下挂了个九多梅花花苞积攒而成的小铃铛,铃铛中间还塞了颗银珠子,挂在了手上,一走动,就发出了清脆悦耳的铃声。
“好看吧,我熬了两夜才做成的。”
冶子这几年的制银技术突飞猛进,可比起他阿爸来就不够熟练了,他挺擅长雕绘动物,花花草草一类就不是他的强项了。
这个小指甲壳大小的九梅铃铛,可真是让他煞费心思。
“我又不是大黄,挂铃铛做啥?去年你给大黄打得那个挂在脖子上的丑铃铛,走出了一公里都能听到。”
小鲜努努嘴,冶子这小子尽使坏,一肚子的坏水。
都一样,反正迟早都是我家的,冶子在默念着,咧着嘴。
“吃完了就去井口洗把脸,一身的汗,李婶婶要看到了,又该数落你了,”
小鲜嘴上数落着,还是将那个镯子戴了回去,那个铃铛挂在了她皓白色的手腕上,走起来时,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声响。
两人还没走到井口,“请问,这里是诸时军的家吗?”
问话的是个留着齐颊短发背着登山包的外乡女人。
说她是外乡人,是因为她穿着一身黑黄相间的运动服,头上戴了个登山帽,葛村的人可不会这么打扮。
酷热的太阳光下,女人的鼻尖被汗水映衬的水亮亮的。
外乡人进葛村在这两年里已经是越来越普遍的现象了。
尤其是通了水泥路后,镇上每天都有三班车往返车,分别是早上七点,中午十一点和下午十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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