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谨对她一笑,“修衡不是跟别人不同么?就特地问大哥一声。”
徐氏抿嘴笑了。
程译则望着窗纱上的窗花,“今年春节,总算是圆满了。”
“的确。”
程询微笑,“这几年,你和三弟过得都很辛苦。”
“这是扯哪儿去了?”
程谨立时笑起来,“大过年的,哥,别吓我们成么?”
程译斜睇着长兄,“可不就是。
要说过得苦,谁比得了你?”
“那不一样。”
程询如实笑道,“我不是自找的么?”
程译、程谨的手默契地抬起,轻轻砸在他肩头。
“你当家带着我们这好几年,我们再知足不过。
真的。”
程谨轻声说。
程译附和地点头。
徐氏看着这一幕,唇角徐徐上扬。
怡君和蒋映雪站在门边,正在商量着办宴请的事——公公回来了,理应庆贺一番。
妯娌两个商量了这一阵,到这会儿,连菜单上的几道硬菜都定下来了。
红翡走进门来,请他们几个去东次间。
程清远洗漱一番,换了件半新不旧的锦袍,程夫人神色如常。
夫妻两个一左一右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都是笑微微的,但是过于平静,如何也找不到久别再聚该有的那种喜悦。
就像是从未离别。
怡君叹服于婆婆这般修为。
心里有过多少埋怨、牵挂、担忧,除了婆婆,恐怕没有任何人知道。
有两个孩子插科打诨,使得气氛分外欢快热闹。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用过年夜饭,妯娌三个带着天赐、阿逍到了静香园,让留下来的六个人说说话。
程夫人命小丫鬟知会了林姨娘,林姨娘只说子时之前一定要抄完一部经书,明日再去请安。
这么久了,那个男人不在家,是程夫人、程询给了她和儿子现在的好光景。
——再迟钝,一年一年过去,也该想明白、看清楚一些事。
换了谁是她,都会像她一样对男人淡了心思、没了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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