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阮珍急匆匆出了府,却被阮家拒之门外,她不甘心地等在阮府外,可直到天色将亮她也未见到阮家主。
可没见到阮家主,她真能甘心?
阮珍坐在马车里,望着天际渐渐露出的鱼肚白,终于狠下心,既然要让大哥消气,她也不能不做些什么,眯着眼,她绝不能失去阮家的庇护,否则她以后还怎么在楼府立足?撩起帷幕,她下了马车,望着前方的高门,提着裙摆朝前,直到站在阮府外,望着朱红色的大门和门前的石狮,她狠狠闭了闭眼,噗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而不远处,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隐藏在暗巷里,从阮府看不到马车,可马车里的人却能把阮府的一切尽收眼底。
阮珍跪下的瞬间,一只葱白细嫩的手挑起帷幕,面无表情地瞧着,望着阮珍的背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只是眼神,依然无情寒凉,冷得像是百尺冰寒,早已难以消融。
“大小姐。”
唐二出现在马车前,也顺着楼轻舞的视线看去,低声道:“现在可要离开?二夫人看这样不知道要跪到何时才能见到阮家主。”
楼轻舞望着前方的眸仁黑得望不见底:“不会超过一炷香。”
“怎么会?”
昨夜大小姐用一副“飞龙在天”
把阮家设计在内,十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听说阮家主阮修仁当场就气晕了,就算二夫人跪一天,恐怕都不一定能见到阮家主。”
楼轻舞却是笑而不语,静默地看向前方。
阮珍绝不会是肯让自己吃苦的人,她既然肯屈尊下跪,那就自然考虑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结果。
否则,以阮珍的心机,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跪在阮府外。
再过半柱香,天色完全亮透,在阮府外经过的人多起来,阮家可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万一传到宫里,阮家主可担不起那种结果。
只不过,还差点火候而已,就不知道阮珍会怎么添一把火。
她很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阮修仁堂堂阮家当家,肯对阮珍这么维护,甚至当年不惜给她做后盾,让她嫁入楼府。
她可不信什么同胞之情,当年阮家主坐上家主的位置,手上可没少沾血亲的血。
不管是庶出的,还是嫡出的,当初一直最安稳地站到最后的,除了阮修仁,就是阮珍了。
果然,她盯着看了没一会儿,阮珍按在地上的手已经慢慢蜷了起来,阮家朱红色的门也在这时打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在阮珍面前不知说了什么,阮珍神情激动了起来。
随即,像是恼怒了似的,猛地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了过去。
那管家很快离开了,只是不过一会儿,他再次走了出来,这一次,却是恭恭敬敬地把阮珍请进了阮家。
唐二在马车外看到这一幕,极为诧异:“大小姐,这是什么情况?”
阮家主难道已经不生气了,可毕竟是十万两黄金,足以撼动阮家百年的基业。
楼轻舞淡然地收回视线,“阮珍看来有她自己的筹码。”
她暂时也没心情理会她的筹码是什么,足以让阮家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可她这样逼迫阮修仁,就不怕她那好大哥真的绝了她以后的路?
十万两黄金,就算这次阮珍躲过了,依然会在阮家主心里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痕迹,更何况,阮家的其他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不可能对她没有微词,到时候,就看阮家主是站在阮家那边,还是阮珍那边了?
不过,这些都和她无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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