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索玛示意蛊王,后者抬手,只见半空中落下了无数细碎的光点,璨若星河。
“……做好准备!”
预感到了接下去的情况,练朱弦紧紧抓住了凤章君的胳膊。
这次的场景变化来得异常迅猛,转瞬间周遭又变成了一团漆黑。
但是黑暗却并不平静——凤章君能够感觉到一切都在疯狂旋转着,仿佛乘上了一条狂浪当中颠簸颤抖的小船。
失去平衡是迟早的事。
但更糟的是,黑暗里又响起了无数的声音,亮起了无数画面,全都是香窥里的碎片,交杂混乱地,一股脑儿涌来!
凤章君本能地想要冲破这层魔障,然而才刚开始运功,便听见练朱弦焦急大喊——“别动!
别破坏香窥!
!”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剧烈摇撼,凭空出现了两股不同方向的强风,突然将练朱弦卷向半空!
凤章君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抢进怀中,然后紧紧地抱住,两个人一齐载沉载浮。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终于缓缓沉淀下来。
脚下依旧缺乏踩踏地面的真实感,凤章君并没有冒险将练朱弦放开。
二人维持着暧昧姿势,紧贴在一起。
也正因此,凤章君觉察到了练朱弦的不对劲。
沉默、僵硬,甚至微微颤抖着。
他轻轻地搂住练朱弦的肩膀,无声安抚。
过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到自己怀里的脑袋动了一动。
“我没事。”
练朱弦轻声道,“刚才稍微与服药后的曾善产生了一点共鸣,现在好了。”
说完,他又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胳膊。
凤章君立刻松手还他以自由。
与此同时,地面出现了。
当他们两个再度“脚踏实地”
时,面前的黑暗也消失殆尽。
场景依旧是之前那座破败石庙,然而凤章君首先在意的,却是练朱弦的状况。
他的脸色苍白,神情狼狈。
也许是因为同样经历过试炼的关系,被香窥唤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在确认他并无大碍之后,凤章君这才将目光转向远处。
曾善已经醒了,只是还不能动,无力地瘫软在石床上。
而她的视线则满怀着惊怖,望向旁边的另一张石床。
那里原本躺着那位矢志复仇的南诏青年,此刻却空空如也——更确切地说,只是没有人,却蓄着一大摊殷红的血水。
顺着血水的流向往下看,只见暗红色的岩石地面上,蜷缩着一团已经不辨人形的可怕物体,红红白白,仿佛刚才所有人饮下的那杯古怪药汁。
“他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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