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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次的逃跑计划,很快就被制定了出来,难度有点大。
由于阿蜒已经有过数次的逃跑行动,善果寺的正门旁早就修筑起了门房,房内有人轮班,日夜把守。
若是想要顺利离开善果寺,还得另寻出路。
这倒难不倒阿蜒,他知道破庙右翼的一进小院是存酒的库房,库房的墙角处有一个野狗刨挖出来的小洞,平日里正好被一颗枯萎的构树给掩盖住了。
那个洞口的尺寸勉强可供阿蜒出入,可是钻出去之后,还得通过一条狭窄的夹巷,再用钥匙打开一扇日常总是紧闭着的侧门。
这道侧门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运酒的独轮车顺畅出入。
因此,侧门的钥匙也就收在了看守酒库的胖匪徒身上。
事情的麻烦之处也就在这里——阿蜒若是想要逃走,就必须得从胖匪徒那里偷来钥匙。
而不幸之中的一点希望则是,看守酒库的胖匪徒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酒徒,一年当中没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着的,一到后半夜更是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眼看着天气逐渐转暖,阿蜒知道,自己必须尽早行动。
凤章君跟着他在院子里拐了一个弯,场景进入了黑夜。
晚间的劳作结束之后,孩子们居住的僧寮都被会上锁,以防止他们逃走。
今天早些时候,阿蜒已经在锁上动了点手脚。
此刻,他只从门缝里伸出一根小细枝,轻轻地摆弄几下,就将门锁给捅开了。
为了提高逃跑的成功率,阿蜒并没有将这个计划告诉其他人。
他只向阿晴许诺,一旦成功脱身,一定会立刻报官,叫人来解救大家。
告别了小阿晴,阿蜒悄无声息地开始了逃亡之路。
深夜的善果寺内,寂静得仿佛一片真正的废墟。
只有偶然传来的鼾声才能证明黑暗中潜伏着的凶险。
而阿蜒就像一只小猫,蹑手蹑脚地贴着墙根,来到了酒库的小院里。
不出他的所料,那个看管仓库的胖匪徒怀里抱着一小坛酒,正瘫坐在地上呼呼大睡。
身体边上还摆着一个更大的、开着口的酒缸,上面贴着一张红纸,描了个歪歪扭扭的“补”
字。
阿蜒此时还并不识字,跟着他的凤章君倒是回忆起来,他刚才亲眼见过胖匪徒从后院地窖里抓出几条毒蛇,嘴里嘟囔着,说什么要泡大补酒。
此时此刻,阿蜒已经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酒仓木门,接近了呼呼大睡中的胖匪徒。
那一串钥匙就悬挂在男人的腰上,距离阿蜒仅仅只有一尺之遥。
只要轻轻地伸手一捞,下个瞬间,阿蜒就能够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命运究竟是什么。
尽管只是旁观者,凤章君的心脏也不禁加快了跳动。
联想到现实,他知道这次的行动多半将以失败而告终,但又或许阿蜒的确曾经短暂但成功地逃离过善果寺,享受过片刻的自由——他希望阿蜒可以成功,却又觉得这种转瞬即逝的幸福,或许会比彻底的绝望更加残忍。
阿蜒的手已经摸上了胖匪徒的腰间,他聪明地一手按住钥匙以防止发出声响,另一手则迅速解开了胖匪徒腰间的铁钩,利落地将钥匙取了下来。
钥匙到手,眼看成功在即,可是毫无预兆地,胖匪徒竟猛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交,阿蜒通体一颤,而那胖匪徒竟已抡起了手里的酒缸,照着阿蜒的脑袋狠狠砸去!
关键时刻,早有准备的凤章君立刻抄起靠在墙角的门栓,一棍闷中胖匪徒的后颈。
只听一声闷哼,那胖匪徒顿时失去知觉,正巧一头栽倒进了一旁的大酒缸里。
只听一阵蛇鸣嘶嘶,那胖匪徒露出酒缸之外的脖颈立刻开始青紫肿胀,居然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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