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梧君喜静,越往上走,人群也就慢慢地散了,及至来到聆风阁的院落跟前,四周已是针落有声。
练朱弦并非云苍弟子,因此只能留在院中等候。
凤章君则在聆风守卫的协助下缓缓步入堂内。
春梧君已经得到了消息,显然也吃惊不小,此刻就在门边迎候。
他见到凤章君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眼伤缘由。
心知全盘捏造被拆穿的可能性太大,凤章君便真假参半地回答:是与练朱弦一同从殷山返回的途中,不慎遭遇了血沙暴。
旋即又表示,出事后他留在五仙谷内调养了两日,五仙教的毒医高手也确认并无大碍。
然而春梧君还不放心:“南诏的医术如何能与中原相比?还是叫我们自己的医官再检查检查。”
凤章君点头:“也好,不过还是等门外的那位离开之后再说,否则倒显得我对五仙教不信任了。”
春梧君的目光跟着朝窗外一瞥:“练护法也跟着过来了?你怎么会和他一起去殷山?”
凤章君继续真假参半:“之前在西仙源遇到了一点困惑,想起旧日师门中或许有些藏书可以解答。
于是就和练护法相约先各自回返门派做些休整,再一同前往殷山。”
“喔?”
春梧君反问,“究竟是什么困惑这么要紧?”
“我们在西仙源地下密室里发现过一具尸体,疑似身中奇毒。”
凤章君道,“练护法说他大致能分辨出其中几种成分,并且推测是个古方。
因此我们想要查查古籍之上是否有记载。”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不过遗憾,原来殷山的书屋已经倾圮了,那么多的古书都泡了水,成了一堆泥土。”
“原来如此。”
春梧君不再追问,只是叹气:“这阵子中原一片大乱,云苍虽然暂时平静,但也危机四伏。
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会差人去寻你。
可谁知道你的眼睛却变成这样,唉……”
凤章君道:“听说中原出了不少乱子?”
“的确不少。”
春梧君指了指桌上,一叠厚厚的通联书函:“我已经命人誊抄了数份,一会儿也送到忘尘居去。
这些事,总不能老让我一个人头疼。”
凤章君应了一声“好”
,又问:“舅父出关的日子,应该就是明天吧?”
“是啊。”
春梧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又重重叹一口气:“不瞒你说,我总觉得就在这几天,云苍也该出点什么大事儿了……明晚父亲出关,恐怕会是个危险时刻。
总而言之,无论有什么事,姑且等到明天平稳度过之后再说。”
这倒也在凤章君的意料之中:“那一切就等到明天过后再议,我先回忘尘居去了。”
春梧君回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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