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王巧莲才对温建成说实话,这位死去的女人是她奶娘。
她家在解放前属于有钱人,后来父母受到打击死了,两个哥哥逃了。
她跟着奶娘回老家住了几年,后来被人知道了身份。
奶娘带着她想来表姑家投亲,结果把手里的东西变卖了,赶到这却听说表姑家搬家,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奶娘憋气带窝火病死了。
这些话夫妻俩对谁都没说,对外人都说是逃荒过来的。
王巧莲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再加上温建成的叮嘱,听话地在温家少说话多干活,生了几个孩子,也被温老婆子磋磨了这么多年。
如今,温建成可以大张旗鼓地寻找亲人。
而王巧莲失踪的两个哥哥却不敢对任何人讲。
同病相怜的感觉袭来,两人互相低声安慰,希望有一天都能找到各自的亲人。
再说,温老太母女半夜才回来。
因为路上没有路灯,到处都黑漆漆的。
农村的土路不但窄,还凹凸不平,司机为了安全不敢开快车。
用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终于回到县里。
感觉到司机心情不好,路上母女俩不敢抱怨半句,更不敢咬耳朵,只能把所有的烦恼压在心里。
等下车进屋以后,温荷花阴沉着脸说:“娘,你好好想想,那些宝贝是不是换地方忘记了。”
温老太太摇头说:“我从没换过地方,我觉得是被你大嫂划拉去了。”
“可是,门口的锁不是完好的吗?她怎么会有钥匙?”
“就因为门口的锁是完好无损的,娘才觉得是家里人偷的。
你大哥太老实,二柱三柱没那么多心眼子。
只有你大嫂小心思不少,可能趁我睡着去配了把钥匙,那些东西应该是被她偷去了。”
温荷花想起这次回去,在镇上三哥家,大嫂巴结讨好的笑脸,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顿时破口大骂起来:“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嫂怎么这么缺德?她这是嫉恨我们让大柱子顶缸了。
我还想和马主任说说,让大柱子早点回来。
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温老太不但心疼那些宝贝,还对闺女自作主张,把抚养费一笔勾销的事耿耿于怀。
她不满地嘟囔,“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和老二那个傻瓜要抚养费你为什么挡了?”
娘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温荷花只能掰开揉碎耐心解释,“娘,就他们那穷嗖嗖的样子,别说两百,连二十元钱都拿不出来。
当时,我不但怕耽误时间,还想尽快和他们断了关系,免得以后麻烦。
再说,还可以给村里人留下好印象,免得我结婚时,他们指指点点地议论。”
温老太太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闺女心里的小九九。
“你说得对,可是我的棺材本没了,二房那里也没弄到好处,以后你出嫁的时候没嫁妆,怎么办?”
温荷花皱紧眉头,很快有了主意说:“娘,马主任对我很大方,我想办法从他手里多要些好处攒起来,嫁妆不就有了。”
温老太太顿时眼前一亮,夸奖道:“还是我家荷花聪明,那就别急着结婚,你们多相处,就有更多的机会捞好处了。”
温荷花羞红了脸,微微点头说:“娘,我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