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听话,懂事,拿奖状,拿第一,只是为了每年俞承彬能回来过年,能觉得她很棒,哪怕一次也没有,她也会劝自己,总会有的。
直到后面,爷爷去世,她和俞承彬一块生活,她才发现想要的有了但是却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俞承彬压根就不会关心她,她做再好,拿再多第一也一样,她有的时候会觉得无趣,有的时候又会想要他看到,有的时候想要逃开这个虚伪的家,有的时候自己又会忍不住去粉饰太平,去试着打心底里接受周枝云,去试着做他们两个人的女儿。
她真的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
就像现在,她想象着里面是她的妈妈,即将降世的是她的弟弟妹妹,她只是想要不被当成那个多余的人。
俞承彬坐在边上的长椅上等,俞星染则揉搓着手腕站在大门正前方。
半个多小时后,门被拉开,护士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看到俞星染问道,“家属吗?”
俞星染刚点头,怀里就被塞了一个软乎乎的小东西,听见护士道,“托着头和屁股。”
说完,估计是里面还没处理完,匆匆忙忙就进去了。
俞星染垂头看着怀里皱巴巴的小人,以及手里软绵绵的触感,她从没抱过小孩,此时只感觉动都不敢动,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总结下来就是害怕,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俞承彬站起来,伸手想抱又不敢动,只能就着俞星染的手把襁褓的帽子扯了一下,看了一下这个小家伙,然后眼睛笑的眯起来,眼角满是皱纹。
等周枝云处理完,推回病房打上点滴后,护士和俞承彬说了些产后事项,然后又看了一眼抱着小孩的俞星染。
“你女儿不上课吗?”
她问。
俞星染听出来了,这是上回给她取报告的那个护士。
俞承彬看着自己什么也没干,孩子都还是孩子在抱,顿时有点心虚,他含糊道,“他妈妈生产,她也担心嘛,就请假过来了。”
护士把事说完推了个婴儿车抱过俞星染手里的婴儿放到其中然后就走了。
手里空了后,俞星染垂在身侧的手臂都感觉还在发抖。
周枝云的麻药还没过,此时人还醒着,没多会来了个护士教俞承彬怎么冲奶和婴儿24小时观察,她说小孩的黄疸可能有点高,要观察一天,如果24小时后还没退可能得去测一下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