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啊,您离言婆子远一点,没准她一个不如意也气得您高血压发作!”
王大叔顿觉有些胸闷气短,下意识摸了一下心脏的位置,果然扑通扑通跳得老快,一阵头晕目眩,强撑住耙子喘气:“言婆子,以后不许从我门口过!
气死了我这个老头子,我儿子可不会放过你!”
麦小芽估摸着王大叔是血压上升了,忙搀扶了他送到门口:“王爷爷,你回屋里静养几分钟,别生气了。”
“还是小芽懂事,要是言婆子,只会和我老头子对骂!”
王大树虚弱地说,回眸仇视了一眼麦小言。
本想奚落麦小芽发泄怒气,没想到场面完全不由麦克俭爷孙控制,麦小言气得跳脚:“走走走!
看什么看!
你高血压吗?要不要我气气你,送你们上西天?”
正文第五十三章定时炸弹爆炸
照她娘张兰对麦老三稀薄的夫妻情分和对三个儿女的疏离,麦克俭估摸着张兰只会装模作样地寻一寻她那亡女,过了三五日就抛在脑后了。
麦克俭的脑海里甚至闪现了麦小芽死后的场景,危家再也不好攥着抚恤金一笔笔都完璧归赵落了麦克俭的腰包,一双孙儿一辈子替他种地放牛,省了多少劳动力,更重要的是完成了童伟业和白牧飞的一番嘱托,钞票也是大把大把地送进口袋。
恶毒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麦克俭从长条板凳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门板,把手伸向锋利的锄头。
麦小芽一双水眸瞪得铮亮,瞧着麦克俭慢悠悠的动作不像是要去田里干农活,在橘子树上亲眼目睹了麦克俭杀机四伏的目光,意识到亲爷爷居然亡她之心不死,脊背仿佛被鬼魅盘踞般阴寒,把腿跨过门槛就往外跑,却一头撞了一个人。
“跑什么跑?丢魂了你?”
来人气闷轰轰地推了她一把,定睛瞧准了是麦小芽,麦阿大的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巴掌就往她脸上招呼,“芽婆子,你害我女儿蹲监狱,看我不打死你!”
麦小芽腿脚发软,想起麦阿大平日顶多是个少根筋被人吹了耳旁风的愣头青,亲缘血缘还是看得很重,麦小芽闪到他身后,“大伯,你……你救救我……”
可“爷爷要杀我”
这样的话到了唇边却吐不出来了,就算说了,又有谁信呢?毕竟麦克俭想杀她的事,只是个雏形没有证据。
事实也的确如此,麦克俭何其狡黠的一个人,瞧见麦阿大带着麦小言火急火燎地走进来,就把锄头放了回去,收敛了面上的狰狞重又回到四方桌边抽他的旱烟袋,一口接一口,愁云满目的顶多是一个被不肖子孙气苦的无辜长辈。
麦阿大心下狐疑了一下,“救我”
从何说起,尚未泯灭人性善良的他怎会了解,他的父亲早已数次起了杀心。
“呵!
麦小芽,你往哪里跑?刚才没撕了你,现在看谁还帮你!”
麦小芽的手臂被麦小言逮了个正着,她爹没招呼下去的巴掌噼里啪啦就往麦小芽身上甩,麦小芽猝不及防挨了两三下,深知以一敌三肯定单挑不过,麦克俭早就和她撕破了脸皮,麦阿大是堂姐的亲爹,一定不会救她的。
麦小芽瞅了一个空档从扑身飞来的麦小言腋下溜走,脚底抹油一路狂奔回到后院,把房门“砰”
关上,靠在门板后气喘吁吁,一双黝黑的眸子惊魂甫定地狠命眨了眨,麦小芽才从惊魂的经历中回过神来。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麦克俭这算是吞了钱、还要杀她?就为了那区区一千七百块钱?麦小芽能接受淡漠的亲情,一时却无法理解血肉相残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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