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子期站在巷子当风口,风衣被吹得停停扬扬,好不凄凉。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
她拿起来一看,是俞北平,几乎都没过脑子,直接就给掐了。
过了会儿,电话又响起来。
汤子期烦死了,摁掉,开车离开了这儿。
连着掐了两次后,俞北平就没再打来了。
汤子期神清气爽,把窗开得老大,迎面吹来的冷风像在刮脸。
可过了会儿,她心里又沉甸甸的。
有些患得患失。
晚上西山那边打来电话,汤子期看一眼,搁了会儿才接了。
和他说话的不是汤修荃,是他的秘书梁也平,在那边笑得和蔼:“过年都不回来,今天节日,你总该回一趟了吧?”
“四月份,什么节日?清明?不会吧,上个礼拜刚刚上过坟呢。”
梁也平都习惯了,知道她不耐烦来看汤修荃,好声好气和她说:“就算不回来看你爹,回来走走也是好的。
这么多朋友,小时候的玩伴,你都不记得了?从小长在这儿,你还能和这边割裂了?”
汤子期被他说得耳膜疼,怼了两句就招架不住了,缴械投降:“我去我去。
给个日子?”
“这个礼拜天,晚上六点,家宴。”
“好。”
……
四月中旬,阴霾天,交通还不好。
汤子期赶得不巧,刚下高架就堵住了,一路开开停停,到了长安街都滞塞了将近三十分钟。
来接她的是梁也平,还带了一个警卫员,瞧着挺年轻,车停下就上来给她开车门。
汤子期跨步下来,跟梁也平说:“堵死了,路上绕了近一小时。”
梁也平搭着她的肩,笑着把她往院门里带:“那还好,碰上运气不好的时候,堵两三个小时也正常。”
家宴,本来应摆家里,因为场地有限,后来改到西城区的一处老四合院了。
汤子期先和梁也平回了一趟大院,见了汤修荃。
还是和往常一样,父女俩相见尴尬,没什么旧好叙的,呆久了还尴尬。
汤子期换了衣服就早早出了门。
梁也平在院门口目送她远去:“车开慢点儿,别赶。”
汤子期摆摆手,示意他回去。
到了地方,汤子期直接把车开进了这一带的老胡同。
她在北京住了这么多年,照理说角角落落都该熟悉,这地方却感到陌生,开来开去最后还倒进了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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