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有些激动,因为天气热,脸色微微泛红,看起来仍旧像穿梭在教学楼间的学生。
韩聿快走一步跟他并排,附和道,“确实有关系,高二教学主任是他儿子。”
“那怪不得,”
严杨嘀咕了一句,继续说,“那时候我被他欺负死了。”
其实真要说欺负的话,应当是两个人一起欺负韩聿才对。
严杨那时候爱闹又善良,老杠精一开口他肯定要迎上,但奈何逢杠必输,每次被堵得说不出话就要韩聿出面拉偏架。
韩聿老实,半天都憋不出什么像样的话,讷讷地说上几句,说得敌人气焰更高,严杨就又要诓着韩聿哄他。
偏偏韩聿没什么出息,严杨不管怎么娇气,他都觉得可爱至极。
新教学楼的楼梯很宽,两人即便并排走也不会觉得拥挤,他们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却又都不约而同想起旧楼的楼梯间。
那个承载着他们诸多记忆的地方,总是洒满阳光,他们提心吊胆地牵手,接吻,又依依不舍地分开。
后来两人分到一个楼层,就没那么多“私会”
的机会了。
严杨提议,“不然去旧教学楼看看?”
韩聿当然同意,两人好不容易顶着大太阳绕到回型楼那,却被一块禁止入内的牌子挡在了外边。
恰逢有保安巡逻到这,隔老远喊了一声,“哎!
别往那里去!”
严杨没预备会有人,还吓了一跳,韩聿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保安,“这楼不用了吗?”
保安把电瓶车停在他们跟前,用带了些方言的话跟他们说,“东楼地基有点歪了,不安全。”
严杨仰头看着他上了两年课的地方,这才注意到,这栋楼确实很老了。
那时粉红的墙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颜色变得陈旧而浅淡,走廊护栏也掉了漆,一阵恍惚间,他终于又反应过来,已经过了10年了。
从缺觉少眠的高中到大学,时间流速时快时慢,但上了大学后,生活就不只有学习了。
社团,班会,学生干部竞选,实习,毕业,时间匆匆流过,所有事情似乎是一夕之间做完的。
步入社会后,工作,出差,酒局,眼前景色轮番转过,人也从少年变成了青年,十年说起来长,但在两个年龄跨度间,弹指一挥。
从三中出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太阳快落山,韩聿突然说:“我有东西要送你。”
“送我东西?”
严杨怔了一下,又闹他,“我明天才过生日,今天送不算。”
韩聿说:“明天还有。”
这些天两人一直在一起,严杨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了东西,耐不住好奇,催促韩聿,“快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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