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那你说,”
陈静茹嗓音绝望,“我们不负责,谁来负责呢?”
“严唯是我的儿子,有人因为他死了,我不负责谁负责?”
她曲起手指往窗外指着,“林漾的骨灰现在还在殡仪馆存着,我把他放到哪里去?你说!
我不负责谁负责!”
严杨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委屈又痛苦,失声道,“那我呢?”
陈静茹长叹出一口气,红着眼睛说,“严杨,妈求你,跟他断了吧。”
韩聿在凌晨四点接到了严杨的电话。
夏季日出过早,外面天色已经发了亮,阁楼虽然不高,但视野开阔,从窗户望出去,能看到无边的朝霞。
“没睡吧?”
严杨问。
他嗓音听起来有些哑。
“没睡。”
韩聿说。
隔着电话,互相见不到,但两人都知道对方昨晚该是怎么煎熬,谁也没有先说话。
过了一会儿,韩聿问,“回去又打你了吗?”
“没有。”
严杨很快说。
韩聿静了一会儿,“骗我。”
“没骗你,”
严杨语气又变得轻快,“真的没打我。”
他怕韩聿不相信,继续说,“我爸脾气挺好的,昨天就是太震惊了,情况没有你想得那么糟。”
韩聿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风华里还睡着,鸟叫声,远处的施工声涌进来,却无端让人头脑更空。
韩聿不知道严杨昨晚什么情况,但也能猜到不会太好,此刻他听着严杨故作轻松的语气,心里针扎一样的疼。
“要是他们特别反对,我也不可能给你打电话啊。”
严杨说到后边,甚至还笑了笑。
“咩咩,”
韩聿语气严肃,“别说了。”
严杨愣了一下,“怎么了?”
韩聿轻声问,“是不是很难过?”
严杨没再说话,电话里又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任何情绪经过时间的沉淀都能平复,韩聿等了一晚电话,此刻坐在地板上,也平和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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