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果真的不放心……不妨就把四方桥出城的闸口守严实了,一只苍蝇也别放出去。”
这话说得,分明就是知道点什么。
鹘沙急了,关闸口并非长久之计,如果搜不出什么来,完颜骏必定不愿意游长江的计划受阻,僵到最后,还得开闸。
他一狠心,又掏出一沓银票,压在原先的那一沓上,推了过去:“章老板,五千两如何?您收钱,我拿消息,后头的事,绝对跟您没有任何关系了。”
章月回顿了顿,还是将银票推了回去,微微一笑:“将军,要现银。”
奸商!
鹘沙忍着嘴角的抽搐,抬手招来一人:“去,把五千两现银抬到章老板府上!
——章老板,这下可以说了吧?”
章月回施施然地勾了勾手指,鹘沙像只小狗一样把耳朵凑了过去。
“据我所知,谢铸已经被秘密送上画舫了,还有一个人,今晚也会上画舫。”
“谁?”
“陵安王。”
鹘沙骤然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消息,难怪章月回卖好大个关子!
章月回蘸了点杯中茶水,在桌上画了一条横线,示意为曲绫江。
又在中间一点顿了顿:“这是曲绫江,咏归桥渡口在沥都府城中央,谢铸就是在这里上的船——”
手指又划到横线的末端:“这是四方桥闸口,是出城的最后一道关卡,按照计划,画舫会在这里停下,上最后一批客人,陵安王就会在此处上船,然后跟着画舫顺流直下,前往长江……不过,秉烛司党人计划周密,他们得等到船上之人发出确认安全的信号后,陵安王才会上去。”
“他们怎么才能发出信号?”
鹘沙压低了声音问,顿时紧张起来。
“画舫靠近四方桥时,看到闸口开着,他们就会放出信号。
不过开闸毕竟是一招险棋了,瓮中捉鳖,总不能先让自己的翁有漏洞。
所以我建议将军不要冒险,就在四方桥那里派重兵蹲守着,在岸上就将陵安王给抓了,船上那个自然也是无处遁形。”
鹘沙面上闪过一丝阴狠的笑容:“关了闸,船上的人就不会放信号。
陵安王谨慎,看不到信号之前,他是不会出来的。”
章月回笑了笑:“将军这是准备要放手一搏了?”
鹘沙心里有了主意,不冒险,哪来滔天的富贵?连声音都有了底气:“章老板,这消息可算我买断了啊,你别再卖给任何人。”
“自当如此。”
鹘沙提起刀就要走:“一群狡猾的狗汉人,老子都给他们一网打尽。”
章月回好意提醒:“我也是狗汉人。”
鹘沙面色僵了僵,圆场的话也懒得讲,抱了抱拳,大步流星地走了。
*
画舫从咏归桥渡口离开,船上已经是宾客云集,热闹万分。
众人都聚集在大堂观赏延岸花灯风景,厢房暂时还无人光顾。
船舱尽头有一间雅间,谢铸就端坐在里面。
一段时间的躲藏下来,他似乎老了许多,面色也显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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