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时,曦珠不由松口?气,手倏地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
在引枕的角落里,拿起来看,是一个褐色的瓷瓶。
之前见过,他说是治疗头疾的药,那?次秋猎造成的遗症。
但?此刻,曦珠莫名地不信了。
他对她说过的谎话太多?。
低垂眼眸,看着手中的瓷瓶,又望了望另一边的妆台,那?里还收着碎掉的玉镯子。
拔出瓶塞,想闻一闻味道,但?才凑近鼻前,顿时一股浓郁的苦味窜上来,激得她皱眉偏头。
一下移开,重新?塞好瓶子。
他夜夜睡在这张榻上,青坠和蓉娘都未发现异样。
自陈年旧梦中醒来,她也?极少在这里坐了。
今日,兴许是他不小心遗漏的,恰被与郭华音同坐在这处闲话的她发现。
曦珠并未特意要知道什么真相。
只?是也?恰好在今日,郑丑时隔七日地来为她诊脉时,问起了这瓶药。
今世,郑丑这般早得出现,定然是卫陵刚重生时,就去找的人。
药,定与郑丑脱不了干系。
天不定要下雨,得快些回?家去。
郑丑方将脉枕放进药箱内,要从圆凳上请辞离开。
忽然,面前的桌子上摆了这么一瓶药。
“郑大夫,这是您给三爷开的药吗?治头疾的?”
三夫人在问他话。
郑丑便知三爷的交代?瞒不住了。
他也?不打算继续瞒了。
三爷近月找他要这药的次数多?了,说了多?少次,也?不听。
人说头痛得不行,他还能去阻人吃药?
郑丑就点头说道:“是治头疾的,不过他这段日子吃的太多?了。
若是如此下去,会损害寿命。”
这会三夫人发觉,他也?有一个梯子。
“夫人,您还是劝劝三爷,少吃些的好。”
怕是已有损伤,但?这话他不敢在三夫人跟前说。
曦珠怔怔,无意识地问道:“是从何时给他开的这药?”
郑丑答道:“从三爷第一次来找我时,就指明要了这药。”
他当?时并不知这位公爵出身?的权贵公子,是哪里得知的他,找到了他的家。
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药,他可从未给别人制过。
自然地,他现在也?不知。
曦珠却知道了,前世的卫陵,也?在吃这个药了。
所谓的头疾,该是在那?时候就有了。
她静静地坐在榻边,昨夜他睡过的地方。
等青坠来唤她去吃晚饭,外间早已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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