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前右侧有一葡萄架,架子下凿土砌石为池,长宽丈许,养小金鲤鱼一群。
小池两边各种植一株垂枝圆柏,浓春阳光下,绿荫婆娑,煞是可爱。
在院落靠外的墙边,立数株翠柏,如同一面绿色屏风,挡住了墙外的窥视。
翠柏屏下,还摆石假山三座,个头虽小,却有崇山叠岭之秀丽。
院落其它地方,也非空空如也,而是覆盖绒绒金线草与绣草。
红蕖是个识货的,晓得这两种草即便到了严冬,落了寒霜,依旧不会枯萎衰败。
走到小轩门边,可见窗外走廊上,挂着一雕花笼,笼内有一绿头红嘴的鹦鹉。
“主人好,主人我饿了。”
它还能说话。
红蕖倒是不惊讶。
身为鹦鹉,若连人话都不会说,也不配被挂在这儿了。
“吱呀~~~”
推门而入,却是书房的样式,首先见一案,案上有插花瓷瓶与古镇、笔砚等物。
粉墙上贴金花笺四幅,题诗于上,诗与画似乎都出自名家之手,应该都是赝品。
“怎么样,几乎能与你们窦家下等丫鬟房相媲美了吧?”
柳姑姑放下包袱,回头笑道。
“柳姑姑嘴上在说下等丫鬟房,心里却在想我的秀楼和闺房吧?”
红蕖脸上的不屑都快滴淌到地上,“小时候我听人讲过一个故事,一田中老农说起国君,便悠然神往,猜想国君的扁担一定是黄金打的。”
柳姑姑怒了。
她上前两步,揪着红蕖的脸蛋轻轻拧了半圈,骂道:“还真以为你们窦府是王宫呢!
姑姑我出身卑贱,可不代表姑姑我没见过世面。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瞧瞧,这里是天门镇。
天门镇是西方最繁华之地。
这里很多东西,你们遥远西鲁国蛮子,一辈子都没见过。”
红蕖右手捂脸,冷笑道:“见过又如何?你在天门镇见过的所有奇珍异物,最后不都是送给天门镇外贵人享用?难道你见了就能自己用?”
柳姑姑被怼得直翻白眼,“你现在早不是相府小姐啦!
窦府烟消云散,你只是落难孤女!”
红蕖不仅不怒,反而平静道:“姑姑你也不用气急败坏地羞辱我!
是你先挑起的话头,总不能不让人说实话吧!”
“哎呦,气得我心口痛,哎呦~~~”
柳姑姑捂着胸口一阵叫唤,直到有丫鬟进来找她,她才指着红蕖的小鼻头,道:“但凡你还有一点世家小姐的傲气,都不该一直吃人家小凤仙的白食,哼~~”
见红蕖抿唇不言,她像是扳回一局,扭动细腰,威风八面地走了出去。
......
“哇,这就是咱的新家?真漂亮!”
接近黄昏时,小羽才抱着一大包东西,在紫樱小姑娘的引领下,回到小轩。
“是呀,这‘小静轩’虽不大,却是坊内最僻静精致的地方。
当年芍药姐姐还在坊内当‘女儿’时,就曾在这儿住了三年。”
紫樱有一张圆圆的白净脸蛋,眼睛也是又大又圆,鼻头也肉肉圆圆的,嘴巴小小的,头发梳起来扎成两个圆圆的丫髻,把整个儿脸盘露出来,显得格外可爱,也格外活力。
“这地方叫‘小静轩’吗?”
小羽退后两步,回到院门外,果然见到墙边挂了块饱经风吹雨打的木牌,上面的“小静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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