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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需要一个稚嫩的、好掌控的新主子,然后再慢慢地将太后一介女流剔出朝堂。
而世家世代之间的利益纠葛纷繁复杂,打碎了骨肉也牵连着肌体,即便内有不合,但又不能彻底撕破脸皮。
是故当李缙邀请他们上勤政殿,试图以世家之势逼迫王太后表明态度时,无人拒绝。
只是王太后到底掌权数年,根系牢固,并非一朝一夕能撼动的。
譬如现在,在他们三家似有若无的压力下,王太后选择了冷处理。
甚至还能在间隙里,挑出一眼看上去最弱势的杜喻之精准打击。
杜喻之不想掺和此事,不过身不由己罢了。
他想起许久之前见凤九渊的那一面。
“我不成家,上边儿那位便一日不放心;但我若成了家,却也是在变向告诉她,怀远王已有继任。”
杜喻之记得凤九渊当日是这么说的,“杜伯父,我父王去世早,怀远王府的后人唯有我一人。
成不成家,怀远二字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既然是刺,就要拔除。”
“那如何办?”
杜喻之皱着眉头,“虽说皇家无情,但凤家为了避嫌,已退至北疆,她为何还要不依不饶。”
说罢,杜喻之便后悔了。
他既说皇家无情,又何必问为什么呢?皇家想让你死,你就必须得死。
“无碍,伯父放宽心。”
凤九渊弯眸一笑,眼中华光扭转,好似涓涓细流,“你照我说的做便好。”
于是身处勤政殿中的杜喻之站起身来,躬身向王太后行了个礼。
他虽不会撒谎,但侵淫官场数年,学学那些狡猾的老狐狸们的样子还是绰绰有余。
“唉。”
杜喻之深深叹了口气,“娘娘有所不知……九王爷其实早就心有所属。”
“哦?”
太后抬起眼,眼中兴趣陡升,“是谁家女儿?”
杜喻之摇摇头:“说来难以启齿……那人并非女子,九王爷心之所慕乃是与他一般的男子。”
此言一出,殿中剩余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杜喻之的脊背上。
叶文栩捋着花白的胡须,眼中漾开一丝惊奇,但被掩盖在浓密的须发之下,未曾有人发觉;李缙倒是反应很大,想必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在他看来无异于大逆不道,祖坟是要冒青烟的;而从进殿开始便毫无存在感的秦家人……哦,那个叫秦庭的年轻家主,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嗤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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