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简单两个字,让黎迩有如坠入凛风和炽火交织的地方。
她仿佛听到了心被撕裂的声音,像是有无数把利刀在深剖她的心,在试图寻到心里某个隐秘的角落,然后一点点的无限放大。
她垂下脑袋,双手覆上脸颊,掌心很快被眼泪濡湿,争先恐后从指缝溢出,哽咽出声。
“为什么。”
黎迩崩溃到话都说不完整,贺承洲见不得她哭,再加上这一年多想靠近又不能靠近的折磨,也骤然红了眼眶。
他轻轻揽着她的肩把她拥进怀里,怀里温暖的触感真实的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长达一年多的时间没碰过她,他依然记得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为什么一直都是你。”
黎迩紧紧揪着他胸前的布料,因为用力,手止不住的在颤抖。
贺承洲抱她抱得更紧,贪恋着下一秒仿佛随时会消失的怀抱,不说也不躲,源源不断地把自己身体的热度分毫不差渡给她。
“你要我怎么办。”
黎迩泣不成声,声音像被闷在一团棉花里:“贺承洲,你这样要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你喜欢我就好了。”
贺承洲在她耳边低喃,压抑的感情溃不成军:“就算重新开始也没关系,但我怕你刻意疏远我,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你别躲我行不行。”
喉咙渐渐放开,黎迩放声痛哭起来,泪水绝提,顺着她的脸畔翻滚着坠落下来。
黎迩哭了很久,雷声伴着雨声骤然奔腾而下,贺承洲手捂上她的耳朵,隔绝了她和外界一切的声音,黎迩手一点一点地,轻轻环上他的背脊,从试探的虚到紧拥的实。
黎迩忘了最后是怎么被贺承洲带进屋子的。
视线模糊后好像脑子也不太清醒了,也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一个劲儿点头摇头。
直到贺承洲从卧室走出来,手上还拿了身干净清香的衣服:“我帮你把洗澡水温度调好了,这边没你的衣服,你先穿我的吧?”
眼睛本就肿胀着,又哭了一场,已经涩疼到快要睁不开。
黎迩反应慢半拍地抬眸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眶也红红的。
贺承洲被她无辜含泪的眼突然看过来,有几分燥,也不知道害羞个什么劲儿,耳朵唰得一下就红了,滚了滚喉结,别开视线。
黎迩说了声“好”
,从他手里接过衣服,起身径直走向浴室。
贺承洲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他没跟过去,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只在身后说了句:“东西里边都有,你小心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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