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邃然抽紧,贺承洲全身冰凉,犹如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紧紧握住黎迩的手抵到嘴边,温热的唇轻轻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滚烫的泪落在她手背上,一颗又一颗,止不住地下落。
良久,察觉到手背上的湿濡,黎迩皱了皱眉,发现手被锢着怎么也抽不开,她缓缓睁开眼,入目就是眼眶通红的贺承洲。
“怎么了?”
黎迩有些不解,糯声问:“你为什么哭了啊?”
“我车祸后,你是不是去为我祈福了。”
贺承洲低声说,声音打着颤。
黎迩睫毛微微颤了颤,轻轻“嗯”
了一声,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知道了,没必要瞒他。
“你在雨里跪了多久?”
黎迩说:“跪到还剩最后一点精力能够支撑我回去的时候。”
“黎迩,是不是傻。”
黎迩伸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笑着摇了摇头:“贺承洲,你对我太好了,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而已。”
贺承洲低头哽咽着。
黎迩从床上爬起来下地,和他一样跪在地毯上,紧紧把他抱在怀里。
贺承洲回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所以你才会生病,对吗?”
黎迩抱着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贺承洲在她怀里泣不成声。
他只想黎迩好好的。
因为爱,所以再多的委屈都心甘情愿自己消受,无法责怪。
他祈祷黎迩余生平安康健,所有苦难他来承受。
不知道退烧药的功效,还是祈祷被听到,第三天黎迩就又活蹦乱跳了。
贺承洲提前来踩过一次点,联系了当地一家琴行,说明情况后租了一架斯坦威的钢琴。
红黑色调的钢琴矗立在黑色沙滩上,男人一席黑色西装轻抚着琴键,唇角勾着宠溺的笑,女人坐在琴盖上,手里拿着一块剔透的心形冰石,俏皮地透过一片晶莹在看她纯洁美好的爱人。
婚纱极致的白和成片阴郁的黑既割裂又巧妙地融合。
层层冰棱,重重雾凇,天灰阴蒙,世界的尽头孤寂昏暗,爱意炙燃不灭。
我在世界尽头处爱你。
—
婚期定在了八月十六号,雨季刚好过去,天气也还不是那么冷。
黎迩和贺承洲亲自采购婚礼物资,新郎新娘的胸花、喜帖、红包、伴手礼、领结、家里的玻璃上贴的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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