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洲乖乖和陈静月走了。
再次回来时,贺承洲手上多了一层白色的纱布,黎迩也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他在黎迩病床边,忽然俯身听了听她的心跳声。
黎迩哭笑不得,用另一只没有扎针的手摸了摸他的胡子:“不精致啦,怎么长胡子了。”
“我去刮,我现在就去。”
贺承洲转身要走时,黎迩轻轻握住他的手:“都好看。”
“这是在市医院吗?”
黎迩问。
贺承洲点点头:“是。”
“西华小吃街有一家粥特别好喝,你可以帮我去买吗?”
“可以。”
贺承洲说:“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去。”
“青菜粥就好。”
“好。”
贺承洲立马开车去给她买粥,他走后还没几秒钟,看着一旁的黎茹华,黎迩放声大哭:“妈妈,好疼,哪儿都好疼,我差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任凭谁都能看出贺承洲的不对劲,她也能看出来。
最深的恐惧就是面无表情的呆滞,丧失思考和自主行动能力。
她不敢当着贺承洲的面哭,只能把他支走,才敢宣泄自己的恐惧和疼痛。
黎茹华红着眼眶,轻轻摸着她的脸蛋,像小时候那样哄她:“没事儿啊,都会好起来的,迩迩乖。”
陈静月也背身擦着眼泪,前几天贺承洲还和她提了一嘴说婚礼想在今年夏天办,挑个合适的日子双方家长一起吃顿饭商量一下。
结果饭还没来得及吃上,就发生了这档子事。
黎迩哭了很久。
她已经不用问也大致知道来龙去脉了,无非就是李少天和她有仇,想报复她,威胁李小雨把她带到山上。
她身上疼、心里也疼。
第一次体会到善意被辜负的感觉。
从小到大的教育被颠覆,她的善良没有得到任何回报,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了,这辈子都不要再来了。
贺承洲一个小时后才回来,一眼看出她偷偷哭过,心疼地看向她微肿的眼睛,不知所措问:“老婆,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是不是哪儿疼?你怎么了?”
黎迩不想说,就转移话题指了指一边脱下来的脏裤子:“帮我拿过来我的牛仔裤。”
“好。”
贺承洲拿过裤子,黎迩小心从兜里掏出被她藏起来的戒指,笑了一声:“还在,没有被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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