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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人都在看他,邻居刚才上班出门时还降下车窗关心了他几句。
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光了,半辈子的气也在今天全受了。
太阳悬顶时,身后也没有一丝的响动,好几次热得想拿钥匙开门回去,咬咬牙都忍下来了。
脚边是一地飘零的月季花瓣。
有昨晚被雨打落的,也有他刚刚一片一片揪下来的。
揪一片是低头道歉,再揪一片是不道歉,最后一瓣揪到了低头道歉,他果断撕成了两瓣。
他不低头。
正想着去车里开空调待一会儿时,头顶笼下一片阴影,眼帘里出现一双尖头高跟鞋,鞋和裤腿上还沾着泥点子。
抬眸看过去,一个精致明丽的女人站在他面前。
——是那天在外头等黎迩时,那个在车边看他的女人。
和那天一样含情脉脉。
贺承洲也没说什么让不让开的话,他还想让她当他免费的遮阳伞呢,直接无视不理。
孟棠芸看了他好一会,从包里翻出遮阳伞,主动给他递了过来:“给你。”
贺承洲没客气,伸手就要接过,拽了两下发现拽不动,果断又不要了。
他又不是卖身的,免费的要就要了,拽不动说明肯定要和他讲条件。
“我不要了,你爱给就给,不给就算。”
虽是如此,贺承洲还是表明了一下自己非单身的身份:“另外,我和我未婚妻只是吵架了,不是分手,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不用想趁虚而入。”
孟棠芸嗤了声,把伞收回包里,看着他身后的别墅,忽然说:“能不能进你们家看一下?”
“想什么呢你?”
贺承洲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脑子里缺了一根筋。
“你快走,我们只是怄气,她一会从窗户看到你,就真的又成我的错了。”
孟棠芸一句话把他其余所有的话堵住:“我是她嫂子,她哥哥的妻子。”
贺承洲睁大眼睛,看向她。
因为黎迩从没和他说起过程家的事,除了订婚那天,他甚至一次都没再去过程家。
印象中,订婚典礼上好像也没见过这个女人,所以贺承洲也判断不出她话里的真假性。
看出他的疑惑,孟棠芸说:“今天是程星懿的忌日,我刚从青山墓园祭奠完下来,客户在这。”
贺承洲这下信了,有点儿尴尬的起身,举止上也端正起来。
脑子里纠结了半天称谓,还是觉得跟着黎迩喊比较合适:“嫂子,那你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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