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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只知道他二哥会在早上出门,据他自己说这叫锻炼身体,可他还是第一次见他打拳,不由得满眼崇拜。
谢良臣听旁边声音低下去了,转头瞪了他一眼,谢良材便又重新高声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谢良材背完了,谢良臣也收了势,此时天已经蒙蒙亮,露水也开始风干,两人便一起回了家。
回家之后谢良臣让他弟练字,自己则开始背书,二人一动一静,书房里一片和谐。
等谢良材练完字,他又抽出《孝经》让他开始预习,不求能背诵理解,只求能通读熟悉就行。
谢正还没教到这里,谢良材本想说不用,可到底也没敢,所以便又将《孝经》的前篇通读了好几遍。
在他读书的时候,谢良臣已经临了几张字帖,此刻正在抄书。
他抄的并非是之前在书店买的那本律书,而是店里卖得比较多的四书五经。
谢良材预习完,知道早上差不多就到这里了,便偏头去看他二哥写的字,这一看不要紧,他竟发现他哥抄写整本书竟没看原文,而且下笔速度极快。
可即便如此,那纸上的字迹却仍十分工整,不见丝毫的潦草,看起来赏心悦目。
这下他终于明白大伯父为什么总在他耳边夸自家二哥了,要给他三年时间,他反正是达不到这个程度的。
默写完两篇文,谢良臣揉了揉手腕,对还愣在一旁的三弟道:“回去洗漱一下吧,待会就该吃早饭了。”
此时鸡鸣声已起,谢家人也逐渐醒来,谢良材看看天色,第一次在心中升起了股自豪感。
要是换了平日,他也才刚刚起床,可今天他不仅比他们早起了一个时辰,而且还一点也不困,并且还干了好多的事!
两人吃过早饭后同时出门,谢良臣把他送到谢家大房,然后再跟谢明文一道出发前往镇上。
而里头的学堂里,谢正在考教了谢良材一番后,终于打算开始让他学《孝经》,翻开了第一页书。
一个时辰后,两人到了镇上私塾,孙秀才先让众人早读,等早读过后,再上第二节课。
他们在这边读书,孙秀才则在批改他们的文章,他时不时拿笔勾画一下,教室里众人的目光就也跟着闪了闪。
早读结束,孙秀才开始点人抽背文章。
这也是他每日例行要做的事,同时他每次抽人背完,还会让其解释部分文意,看起来有点像是帖经考试的口头版。
同时谢良臣也是第一次看见孙秀才打人。
许是摸清了学堂里各个学生的学习情况,谢良臣发现孙秀才每次要抽背时,总有那么几个人神情紧张,而他偏偏又每次都会抽中对方。
然后只要对方答不上来,或者文意解释的不对,他就拿起案几上的戒尺,“啪啪啪”
的打上好几下,直打得那几个人佝胸缩脖子。
谢明文也被抽起来回答了问题,不过他虽背得磕磕绊绊,但还能背出,而且文意也没说错,因此得了让他熟读的教训后,倒是没挨打。
坐在自己身边的祝明源也被抽背了几段文章,他背诵的还算流利,也没挨打,只不过孙秀才似乎有意让学生们不要骄傲自满,因此他每每抽背学生,总习惯问到对方答得比较勉强了才会停下。
教室里大半的人都被叫起来过来,当然谢良臣也不例外。
只是孙秀才花在他这里的时间稍微久了点,因为不管他问什么,谢良臣几乎都能答上来,到了后头,为了不耽搁时间,孙秀才也只好停了发问。
他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满意点头道:“不错,虽然如今朝廷并未把律、算纳入科举,可这却非无用之技,你能想到读这些书,可见也非死读书之人。”
科举虽规定的主要内容是考四书五经,可实际情况还是会有点出入,这具体就要看主考官的意思了,有时考试里涉及到一些非常规的内容也是有的。
这也是每次主考官一定下来,考生们便会想尽办法摸清对方履历,甚至喜好的原因。
让他坐下,孙秀才又抽了张筹和唐于成两人抽背,两人基础学问同样扎实,不过张筹似乎更强一些,因为直到孙秀才问到杂文时,他才不怎么能答上来。
早上的第一节课终于结束,等孙秀才出去后,教室里的气氛这才为之一松。
而他大堂哥谢明文也在第一时间里冲过来,慌张道:“六弟,你看刚才夫子还打手心来着,你说待会他会不会看我文章写得太差,也打我的手心?”
谢良臣还没开口,旁边的祝明源先安慰道:“谢兄不必担心,夫子之所以训诫他们,乃是因为记诵不过只求刻苦,若是连这点也做不到,那便要受罚,至于其他,夫子并不会以资质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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