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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良臣想通这一节,好笑的摇了摇头,也不去评判掌柜刚才那番话,只拿着包好的东西出了书店。
回到私塾后不久,下午的课就又开始了。
上午他主要是让学生们提问,下午便主要是论辩了。
所谓论辩,即孙秀才会选一篇文章出来,然后对其进行讲解,不过他只客观讲述其中典故的内容,却并不说对错,只让学生们讨论。
这种方式十分新颖,甚至有点像现代的辩论,而孙秀才也会有意让他们分成两派,然后各自派人出战,论述己方观点。
大家年纪都差不多,且也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免有好胜之心,都想说服对方,可他们说服的方式与市井百姓们吵架又不同,必须得以理服人。
而且这里的论据也不是瞎说的,必须有逻辑可寻,甚至如果有典故、有出处那就更好了,会博得满堂喝彩。
比如今天下午他让同学们讨论,孔子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可是古人又有言称“凡人在世,不能不作事,作事之后,不能不有吉凶。”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到底应该干脆顺应天命,遇事之后随其发展,还是即便知道结果难测,仍旧“作事”
呢?
这个论题有个很模糊界限,那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也可能是说努力过后不去计较得失,反正结果早就由天注定好了。
可是要是这么理解,但圣人又说了,“子不语怪力乱神”
,所以要是以此来立论,又很容易被人驳倒。
而其相反的“作事”
论,看似在强调“人为”
,可是同样又有一句“不能不论吉凶”
,好像又与前个观点相交叉,实在令人费解。
谢良臣没有参与过这种论辩,因此第一日便主要是围观,然后他就发现了孙秀才的用意。
孙秀才这是已经开始教授他们,如何对政见时务提出自己的观点了。
其实这些经书里,很多的典故甚至说法,都不是绝对的界限分明,清晰明了,而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看法。
而至于哪种看法是对的,那就要看谁能说服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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