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狗蛋见他二哥拿着鸡毛笑得开心,又见那只可怜的芦花小母鸡如掉进狼窝般挣扎不休,赶紧跑过来劝道:“二哥你要拔鸡毛的话得先杀鸡啊!”
他是见过他娘怎么处理鸡的,村里的孩子可没那么讲究和娇气,不仅不能躲,有时还得帮手,就是再害怕也得上,就像他大哥就曾帮他娘抓着鸡的脚,然后他娘再用刀抹鸡脖子。
谢良臣反应过来,赶忙把鸡放了,拍了拍手,道:“我没想要把这鸡杀来吃了,只是拔几片鸡毛罢了。”
“拔鸡毛干嘛?”
谢狗蛋仰头看着他。
这毛又不是公鸡尾巴上的尾羽,做不成毽子,再说他们又不是丫头片子,也不爱踢毽子玩。
谢良臣神秘一笑却不答话,只拿着鸡毛回了屋,打算在谢平找到毛笔制作的方法前先自己练练手,反正他家的鸡多得是。
只是等回了屋,谢良臣眉头又难免皱起。
就算毛笔暂时解决了,他也可以先用水在石头上练字,可以后呢?
他总是要用纸也得买笔墨的,可谢家没能力供他读书,所以若真要继续学下去,他必须要先想办法挣些钱才行。
可这钱要怎么挣呢?
还没想出办法,谢栓子捡柴回来了。
自从他开始跟着二弟学认字之后,每天捡柴时速度就会不自觉的加快,就想着早点回来练习。
但见他把背篼放到厨房灶台前,连手都来不及洗,直接就跑到了谢良臣面前。
“二弟,咱们开始吧!”
两人练习写字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在院子里找块没那么硬也没那软且稍微平整些的泥地,然后一人拿根削尖了的木棍在地上写。
因为没有基础,所以谢栓子学习的进度不快,谢良臣本来想像谢平教他的那样,先让谢栓子嫌学会背诵全文,可是他到现在也没背会,只好作罢,先从认字开始。
而且他不是先学的《三字经》而是《千字文》。
谢良臣先是抽查了一下以前教过的字,确定他把教的都学会了之后,这才开始教新的。
见二弟皱着的眉头松开,谢栓子难得松一口气,他算是知道学堂的学生为什么都怕夫子了。
不仅因为夫子会打他们手心,更因为答不上来时,对方浑身上下发出的那种压迫感,让他们无端的就想缩起脖子,心里也是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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