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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月懒得和他们周旋,干脆同意,在调解书上按下手印。
又在警方的调解下,夫妻俩现场给夏明月转了钱,零零碎碎折合下来,他们也只是赔了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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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天折腾下来已是傍晚。
看着满身伤痕,因她变得狼狈不堪的贺以舟,夏明月的内心只余愧疚。
“抱歉,因为我……”
“肚子饿不饿。”
夜空之下,他忽然温柔问她。
夏明月闻声一怔,满腹委屈刹那决堤,眼泪止也止不住地汹涌而出。
“贺以舟……”
她哭着说,“我很害怕。”
她害怕这人喊马嘶的网络;害怕众人看她的眼神;更害怕背后的口声纷繁。
好像只是一夕之间,她就走到了穷途末路。
明明……
她只是和往常一样,简单地去遛个狗。
她没想害死任何人。
无助和痛苦将她侵蚀,避无可避,她痛不欲生。
哭到无力之时,她将额头抵向贺以舟胸膛。
他怀抱宽厚,衬衫上的血腥气混着消毒水一同而来,难闻,却让她找到一个可以暂且安心的支点。
贺以舟指尖微动,最后缓慢抬起她抱住。
下巴搁在她头顶,温柔地蹭了蹭。
——一句话也没有说,给予她莫大的安慰。
夜空压得很低。
月亮打下来的光泛着一层白,玉似的冷。
她哭够了,疲惫地想要睡去。
贺以舟拦下一辆车送她回家,自从失去抱抱,夏晓曼又搬出小区,这个偌大的复式房就变得冷冷清清。
她看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弯腰捡起滚落在地上的玩具,捏了一下,玩具球发出吱的一声响。
夏明月回眸看向贺以舟,张了张嘴:“贺以舟……”
她小心翼翼,几近卑微,“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她握着那颗小球,屏息凝神等他回答。
没想到贺以舟径自转身,还没来得及失望,就听他说:“我去买饭。”
她松了口气。
门关拢,夏明月反锁之后,去浴室洗澡。
她直接丢了那身沾满血渍的衣服,直到身上彻底没有那股血腥气,才从浴室出来。
无心护肤,就连头发也懒得吹干。
她随意找了身家居服穿上,坐在沙发上耐心等着贺以舟回来。
时针指向九点钟,分秒转动,时间缓慢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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