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易感期,自然是睡不了的,也自然是控制不了的。
很快,alpha蜷缩在床上,捂紧了脑袋,电钻越来越快,他疼得低吼,受不住地用手捶打自己的头,但毫无用处。
该不说,所有alpha都讨厌易感期呢。
那是一种由灵魂深处产生的痛意,像是要把你硬生生撕成两半,目前没有一款止痛药能对易感期的痛起作用。
无解。
岑真白在医院看过许多alpha易感期时的反常行为,但都比不上这一刻心疼的百分之一。
期间,alpha就一直忍受着痛苦。
有一次,岑真白出去医院饭堂拿饭,中途被医生紧急叫回,说他一离开,alpha发了疯似的,又砸门又砸窗,把桌子都摔坏了。
见他重新出现在窗外,alpha狂躁的行为才停止,而三层加固的玻璃窗,最里的那一层,足足被拳头砸碎了一个坑。
霍仰的右手指骨全是玻璃渣和血。
但易感期的alpha,没有一个医生敢进去给他包扎,只能等结束了。
而狂躁了一天的alpha,忽然在傍晚安静了下来,他呆呆地坐在角落,不动了,嘴里念着什么。
岑真白有些担心地看着。
过了大半小时,霍仰抬眼看向玻璃窗,视线却没有对焦,只虚虚地望着,一会,他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拿起墙上的电话。
岑真白也跟着连忙拿起,没有声音,起码好几分钟后,才听到霍仰说:“你明明答应过我会陪我过易感期的……”
霍仰痛得瞳孔涣散,他质问着电话里那个自己臆想出来的omega,声声泣血:“你答应我的,你为什么不来?”
岑真白猛地愣住。
“我等了你好久……”
alpha发泄够了,背靠着墙,缓缓滑下来,跌坐在地上,“很久很久,你为什么不来?”
隔离室里边没有开灯,岑真白就这么安静地站着,看alpha躲在角落,不停地念着这句话———你为什么不来?
他拿着电话的背影如同定住,没有一丝一毫动作。
酸胀又尖锐的丝丝疼痛自岑真白心脏蔓延,原来这就是难受的感觉啊……他张了张嘴,说:“我来了。”
闻言,没过几秒,alpha又突然站起来,他凑到玻璃窗前。
岑真白被他吓了一跳。
霍仰细细地盯着omega的脸看,半晌,笑起来,像个生着病却得了糖吃的小孩,喃喃道:“对……对,你来了,我好开心。”
易感期的前三天,alpha的所有行为都是混乱癫狂的,他的记忆也是错乱无序的,一直到第四天,理智才渐渐地回来了一点,但仍然被痛包围着。
第五天,霍仰恢复了清醒,但此刻他的状态看起来太不好了,嘴唇干裂,眼下青黑,五天只吃了一条营养剂,现在还生龙活虎只能说不愧是强悍的alpha。
前三天发生的具体,他都忘了差不多了,以至于他习惯性地看向玻璃窗,却看到那个大洞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岑真白敲了敲玻璃门,拿起电话:“霍仰,我能进去吗?”
手一抬,霍仰才发觉自己右手全是血。
狼狈,他这三天的丢脸样子,全被岑真白看见了……早知道就不让岑真白来了。
岑真白又敲了敲窗,“我去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嗯?”
alpha的易感期还没结束,充斥着alpha信息素的病房就等于alpha的领地,这个时候除了岑真白,进去的所有人都会受到攻击,哪怕是没有味道的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