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一样。
好像是有哪里不一样。
越遥被他射中后,似乎并不意外,于船桅跌落前夕,没有回头看向白燮临,而是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那是个人谁看都会感到难过的苦笑,政迟本以为自己也会心痛,会后悔,会……惊讶于自己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又无情地开出那一枪。
但是没有。
很平静,比预想中的要平静,也比预想中的要失望。
“我都舍不得下这个手呢。”
白燮临迎着海风,若有所思地说。
“我想知道有一天你会不会爱上什么人。”
政迟轻笑着扣下扳机,四面八方对准他的枪口黑洞洞的,像一个又一个眼睛,防备着,审视着,紧紧地盯着他。
像母亲的眼睛。
他回答白燮临的话,说,“我从来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现在亦是如此。
殷姚总是可怜兮兮地问他,一面自我折磨着,说自己可以再像越遥一点,又说自己一点都不像越遥,一面心如死灰地接纳他的消耗于折磨,一面又总是执着地问,问你爱不爱我。
在床上,在酒醉后,在梦呓中。
政迟突然问,“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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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姚一动也不敢动,发着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政迟平静地看着殷姚的眼睛,好像是一瞬间,心里便有了答案。
他当时抓着越遥的手,对他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放他走了。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他可以允许越遥离开。
但是殷姚呢?
殷姚……殷姚。
政迟在唇间饶有兴味地念着他的名字,呵出甜腻轻软的发音,无需如何思考,很快便下了定论。
殷姚不行。
无论他是否与白燮临有纠葛,无论他是否背叛自己。
除了他的柜子,他的鸟笼,殷姚哪里都不能去。
即便他会死在自己手里。
……想了想,政迟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殷姚不能死,他不会让殷姚死。
“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害怕我?”
政迟声音温和,殷姚却不敢不及时回应,正待回话,却痛呼一声,“啊!
疼……”
原本轻抚他头发的大手猛地扯紧殷姚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算不上多重,但是骤然用力还是让殷疼出了眼泪。
“唔……”
政迟把他咬的很痛,用根本看不明白的眼神,尝一道餐食那样掠食着自己。
厮磨出血来,殷姚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不光有自己的,还有政迟的。
惩罚似的举措吓坏了他,殷姚在挣扎间支离破碎地问,“为什么……这样……”
他是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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