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恶人都做得刻板又俗气,殷姚觉得无趣,越过人就要往后走,结果沈丰年一把扯住他,讥讽道。
“跑什么?要我说现在这婊子一年比一年好当了,出来卖的娼腰杆也能挺这么硬,说我给脸不要?嚯。”
殷姚被他扯着,耳朵里灌进那气急败坏的话,没什么波澜,反倒觉得好笑。
想起自己本也不是什么清纯做派的实在人,跟着政迟,姿态低久了,就真变成了人尽可欺的可怜虫,谁都够本事来踩他一脚。
惹得人人都忘了,他本就不是个挨欺负的善类。
连他自己都忘了。
说到底这世界上除了政迟,还没有谁能给他委屈受。
殷姚倦得很,嫌耳边吵闹,让他放开。
沈丰年哪里听得进去,他敲打不利,却反倒见殷姚姿态更高,气急败坏,只管捡那脏的难听的辱骂,一抬手,眼看要往殷姚脸上扇。
早就说这住宅区平静清幽,一声突兀地巴掌极其响亮。
“让你做人,非要做畜生。”
殷姚笑了,“怎么比我还执着呢。”
沈丰年脑子里,嗡嗡作响。
鼻血哗哗往下淌,嘴角也擦烂。
他怎么都没想到,殷姚这男人身下的烂货,居然敢先他一步动手。
气得他粗喘如牛,摇摇晃晃几步,一时间拿不出反应来,连旁边有人过来都没注意到。
“操?!
妈的你疯了?!”
殷姚甩了甩手,漫不经心地说,“是啊,我疯了好久了。”
沈丰年半辈子没被人这般招呼面门,见殷姚盈盈地看着他,眼神却很空,死人一般,像是真如他自己所说那样,不做声地站在原地,透露出一股无所顾忌的疯癫气息。
一时间到让他不敢妄动,甚至觉得背后发凉。
这毕竟是政迟的人。
他还在冷却斟酌,可殷姚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居然还不放过,追着拱火。
“沈总为什么这么生气?您不像是没挨过打的面相啊。”
“眼睛都红了,怎么,您要吃了我?”
“还是说。”
“心脏病犯了?”
这妖精一脸的无辜相,沈丰年恼得上了头,抹把自己脸上的血,撸起袖子活动了下手腕,一边逼近殷姚,一边狠笑着骂,“欠教的贱种……”
这时候,突然听见背后有人低声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
“贱种?”
这声线闷沉低厚,许是不怒自威久了,自带压人一头的气势。
让他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后半句话卡在嗓子里,硬是一口唾沫咽了下去。
政迟蹙了蹙眉,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沈丰年挨打的左脸,还有他攥起来的拳头,平波无澜地问。
“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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