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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存云抿着唇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扣好安全带,从指尖到脚尖都绷着,紧张,拘谨。
秦方律单手搭着方向盘,衬衫袖口卷至半臂,车速迅猛。
手臂上正好露出那粒红色的痣,激得阮存云心头一荡。
红痣上方的手背上有一道深刻的红痕,看上去很新鲜。
阮存云突然回想起摔下去的时候脑袋后的触感,到现在才意识到那似乎是秦方律的手。
呼吸一下子沉了,阮存云试探着开口:“秦总,您的手……”
秦方律垂眼撩了一眼手背:“不疼。”
这俩字很冷硬地砸下来,让阮存云直接闭上了嘴。
……秦总听起来情绪不太好,果然是因为自己太麻烦了吗?
半晌,秦方律很浅地叹了口气:“我没事,我不疼的。”
车里的空气似乎凝结住了,很缓慢地流动。
阮存云便缓慢地答:“谢谢秦总帮我挡了一下。”
秦方律抿了抿唇,没做声。
好不容易挨到医院,秦方律陪着挂号排队交钱,要阮存云先去旁边等着,尽量减少走动。
阮存云一路上不知道给秦方律说了多少个谢谢,秦方律把空白的病例递到他手里,阮存云又说:“谢谢秦总。”
阮存云进了诊疗室,隔了一会儿又出来了,医生让拍个片子。
片子拍出来,医生看了一眼就说“还好”
,秦方律这颗心才算是放下了。
“但这几天最好静养,不要久坐。”
医生推了推眼镜,刷刷地在病历上写字,“能卧床最好,避免剧烈运动。”
阮存云听话地点头,秦方律在旁边说“好”
。
医生抬头打量了两人一眼,下巴朝阮存云一抬,望着秦方律问:“你弟弟?”
阮存云:“不是不是。”
秦方律:“我下属。”
“噢。”
医生有点惊讶,“那你这个上级还蛮负责的。”
秦方律很淡定:“应该的。”
又说了几句就差不多了,医生最后嘱咐阮存云:“不要久坐,最好躺着。”
走出医院,阮存云舒了口气,至少不用做手术啥的,还行。
正打算拉开副驾驶车门,秦方律突然要阮存云“停一下”
,反手拉开了后座的门:“你躺后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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