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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处在极大的惊吓中,话说得颠三倒四,到最后便只是哽咽地重复地问纪随安在哪里,说想见他。
无论对面的人表现得情绪多么激烈,纪随安始终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如同在观看一场喜剧,只不过这场剧因为演员的演技和剧本都太过拙劣而无法引人发笑。
“随安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哪,你来接我……”
“魏暮。”
纪随安终于开了口,声音很淡,说出的话却冷酷,“你在装什么疯?”
对面的人颤抖的话音猛地一停,愣愣地问:“什么?”
“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随安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魏暮的话几乎哆嗦得不成调,纪随安的语气却越发从容,他甚至笑了一下,只不过笑意只浮在嘴角处,丝毫未达眼底,反而显得更加冷漠:“怎么,难不成你想说,你失忆了?”
“失忆”
两字落下,一时之间,电话里外只能听到雨声。
许久,魏暮像是才终于能够呼吸,喘息声零零碎碎,抖得厉害:“我、我不知道,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但我真的不知道……”
他听起来已经濒临崩溃,纪随安却仍不肯收回他往上添稻草的手,淡声道:“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吗?”
对面倏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你、你在说什么?”
对面的人喃喃道,而后声音越来越大,如同在粗糙的沙砾中磨过一般嘶哑,“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
荒唐。
纪随安在心里想,魏暮荒唐,他自己也荒唐,本就不该接这个电话。
“你出轨了,所以我们就分手了。”
“不可能!”
魏暮抖着嗓子喊,“我要、我要见你。”
纪随安没再继续听他胡言乱语,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