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赫兰道】二十一
好端端的哭了?疼的?
夏油刚收针想问,就被朋友先说出口了,嘴里的话只能在舌头边绕一圈再咽回去,嗯还能继续?快好了。
说完听起来好像格外的冷酷无情。
他自己眉头都皱起来了。
真把自己当纹身师使唤了。
他想着翻了翻眼睛。
世间至少有一半事是泾渭分明非黑即白有世俗共识的。
比如能力强大的人有责任有义务拯救保护弱小者,比如学生就应该在接受教育的阶段不负光阴认真努力,比如身上有纹身的话会给他人留下负面的第一印象。
夏油看了眼自己身上那个小小的黑点,转回视线看面前手臂内侧夸张的图形。
准绳在哪,标准在哪,黑白之间模糊的灰色地带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辽阔混乱。
有一片像噪点般翻滚的灰色浪潮奔涌而来,转瞬就将把人完全吞没。
他觉得自己正仰着脖子垫着脚尖艰难的保持平衡维持呼吸,但构成自己的基石却正被冲刷溶解。
他边考虑怎么和自己和解边又纹了两根线。
针头这次选了相对细一点的,应该远不如上次疼,但被绑在桌上的手攥紧着握拳,甚至随着笔触肢体都在轻颤的抖。
因为有个变量吧,和上次比起来。
变量已经忍不住了,正对你上下其手。
夏油意识到自己在发呆了,并决定在灰色的深海里再泡一会。
刚开始只是在喘,有一两声漏出来。
他没忍住对比了第一次大开眼戒时的回忆,甚至咂了下舌。
曾经一度怀疑天天看着这种辣眼睛伤风败俗的画面,这么折腾下去,自己会不会软了硬硬了软的真被乌鸦嘴说中萎了现在还能勃起成这样,算万幸了大概。
很香,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