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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敏敏故意这样说给赵蘅玉听。
陈宴之有多着急娶徐月盈,就有多着急甩开赵蘅玉。
徐月盈看起来是个张扬的女子,谈到这些,也忍不住羞涩,她道:“你又在胡说了,明明是你家三哥炙手可热,听说,前不久就有人家来打听。”
她说的是“有人家”
,可是在场三人谁不知道这“人家”
就是嘉贵人和赵蘅玉。
徐月盈才见赵蘅玉,但已经对她很是不喜。
虽然嫁入魏国公府是一件大好事,可前面横亘着徽宁公主和她将来夫婿的事,总让她有些不快。
陈敏敏嘻嘻笑:“这倒让你知道了,先前的确有人家来问我家三哥,可是啊,我们公府这样的门第,怎是那些不清不楚的人能肖想的,我家三嫂,自然是要月盈你这样的名门闺秀。”
赵蘅玉听她们谈得火热,自己却并没有多么在意。
宫里人都以为她为魏国公府的婚事而耿耿于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因为那重复出现的梦境而心神不宁。
陈敏敏见她们指桑骂槐了半天,赵蘅玉依旧无动于衷,不免开始觉得有些没趣。
陈敏敏尴尬喝了一口茶,忽然注意到赵蘅玉髻上的南珠。
她露出笑:“六殿下前些日子去南边,带回宫许多的珍珠,一大匣子呢,任我挑选,实在太多,我只好拿它做鞋,怎么?三公主只得了一颗?”
说着,她将绣鞋露出了裙底,蜀锦的鞋面,上面坠着两颗大南珠。
赵蘅玉方才一直置身事外,听到陈敏敏谈及赵珣,这才有些动容。
她看着陈敏敏绣鞋上的南珠,微微出神。
赵蘅玉发髻上的南珠,是赵珣特意从南边带给她的,这南珠也许比不得皇帝赐下的贡品,但她请了宫里最好的金匠打了珠钗,时时戴在发髻上。
可陈敏敏也有,她还将南珠镶在了鞋上。
赵蘅玉低头拨了拨茶水,抬起头来已经恢复自若,她闲闲开了口,嗓音不疾不徐,带着些软润:“前几日高恭人来了长春宫,为了一件婚事,郡主可知?”
陈敏敏一怔,她当然知道,可不就为了赵蘅玉和她哥哥的婚事。
但她不明白赵蘅玉怎么这样淡然地就提了出来。
陈敏敏望了一眼徐月盈,两人掩着帕子笑了,陈敏敏道:“只怕高恭人要无功而返。”
赵蘅玉便柔柔叹一口气:“可惜了,原本想为我的一个宫女谋一份好姻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