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蘅玉不好意思地撑着斐文若的手臂起来,慌乱地抚了抚碎发。
“文若哥哥,不是、不是因为你。”
斐文若不得不说是松了一口气,他温和问道:“那是为什么?”
赵蘅玉咬了咬唇,终于还是摇头:“我不知该如何去说,我自己都没理个思绪出来。”
斐文若没有强求:“那等公主放下这件事后,再告诉我,如何?”
赵蘅玉望着斐文若的眼睛,忘记了拒绝:“好。”
赵蘅玉回到承禧殿的时候,宫人们都挤在廊子里候着,一见赵蘅玉,燕支忙给她递上手炉。
赵蘅玉发丝上有雾蒙蒙的水珠,她手上拿着一柄伞,神色中的郁结稍微褪去,燕支和黛砚互相望了一眼,燕支问道:“公主遇见了谁?”
赵蘅玉笑笑:“斐公子,是一个很好的人。”
燕支松口气,露出笑:“是啊,公主婚后的日子,也定是和和美美的。”
燕支伺候着赵蘅玉脱了湿衣裳,差小太监抬来热水,让赵蘅玉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看着赵蘅玉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嫣然的红,她才放下心来。
洗漱完毕,燕支为赵蘅玉擦拭乌黑的发,她说道:“公主过几日就要及笄,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要嫁人,奴婢愚见,公主虽和六殿下是姐弟,但七岁男女不同席,是时候避避了。”
燕支听过黛砚的经历后,也免不了寒心,她作为下人,不好直着说要公主和六殿下离心,只好挑了个过得去的借口。
赵蘅玉望着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你说得对,阿珣……长大了。”
长春宫的徽宁公主得了赐婚的旨意后,便安心待嫁,鲜少出宫门。
及笄礼成后,更是循规蹈矩。
据说连六殿下的人过来,都被公主打发了,公主说,教养嬷嬷教导,虽是姐弟,也不宜亲近太过。
赵珣听后,眉头深皱,他再次问道:“徽宁公主这月的信呢?”
李德海上次没有回答出来,这次他老早就问过了:“徽宁公主从上月就没有再送信来。”
赵珣用手敲着扇子,李德海以为他有话要说,等了许久,赵珣却没有下文。
赵蘅玉婚事定下的消息传到宫外后,陈宴之差人到宫里请赵珣出去吃酒。
赵珣出了宫,停了马才走到魏国公府,一架马车停在他面前,陈宴之撩开车帷,对赵珣说道:“六殿下,今晚带你去个好去处。”
赵珣上了马车,待闻到香风扑鼻的时候,陈宴之让车夫停了马车,赵珣沉默站在华灯璀璨的朱楼前。
陈宴之轻浮地上来搂了赵珣的肩,说道:“听说你姐姐要嫁斐文若,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怎能不庆祝?来、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