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先探问琥珀的口风。
琥珀愣住了,她父亲是太太的陪房,母亲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头出身,在乡下管着太太的嫁妆庄子,说起来琥珀的弟弟妹妹在家里面过的也跟少爷小姐似的,琥珀进府来完全是为了表达她父母的忠心,另一个就是希望她有平步青云的一天。
琥珀为人却低调,没事喜欢在自己的房里做针线,在她看来能当姨娘固然不错,当不上姨娘,到了年龄无论是太太做主还是自家老子娘做主,她都能嫁得不差,对做通房姨娘的事并不如其他人那么迫切,可是如今刘氏这一提——真的跟走在半路上忽然被金元宝砸到了一样,有点晕。
是伺候大爷,不是伺侯老爷……大爷还没有通房呢,不像老爷已经有过四、五位姨娘了……再说大爷也年轻啊,大爷长得还好,对人也和气,也从不调戏丫头们……
“琥珀,你可是乐傻了,快回太太的话。”
珍珠推了琥珀一把。
“奴婢愿意听从太太吩咐。”
琥珀赶紧跪下给刘氏磕头。
没过一会儿吴承祖来了,吴承祖的脑子到现在还不怎么清醒呢,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找个荷包而已,就出了香枝给洗墨做的鞋袜被翻出来的事,香枝也哭着被赵嬷嬷给带走了,洗墨也不在他身边伺侯了。
听说刘氏要找他,他立刻过来了。
“太太,香枝给洗墨做鞋袜是我吩咐的,我只是事太多给忘了。”
吴承祖进屋就赶紧替香枝解释。
“是吗?”
刘氏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倒是会做红媒,我已经跟香枝的老子娘说了,把香枝许给洗墨了,在家里备嫁,洗墨也让我调到了帐房,让他跟着他老丈人学算帐。”
香枝要嫁洗墨?吴承祖脑子里嗡了一声,心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挖走了,空落落的,心里面不知道什么感觉,喉头里涌上了来一股水,又酸又苦的……
刘氏看着吴承祖的表情,觉得自己没让香枝继续在他房里,而是把香枝许给了洗墨,没准是件正确的决定。
“琥珀,过来给大爷见礼。”
刘氏说道,吴承祖呆愣愣地看着琥珀,琥珀他自然是认识的,是母亲房里针线上的第一人。
“奴婢给大爷请安。”
琥珀盈盈下拜,脸上忽地飞红了。
“琥珀姐姐快快请起。”
吴承祖这才反应过来,琥珀是在拜什么。
“从今儿起琥珀就在你房里伺候了,香枝走了,笑微我另有安排,你屋里的针钱就由她管了。”
不管香枝的事吴承祖的房里谁参与了,参与的程度有多深,刘氏暗中怀疑的笑眉是不是主谋,刘氏都打定主意了,吴承祖的通房不能从吴承祖的院子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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