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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许杨氏初嫁入许家,可是把一家子的媳妇都比得跟鱼眼珠子似的,难怪许昭业不要太太娘家的嫡亲侄女,一心要娶她。
董氏摸了摸手上明晃晃的赤金镯子,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早就该来看看嫂嫂了,只是嫂嫂在居丧倒不好轻易打扰,如今二哥入土为安了,嫂嫂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出不得门,做不得事,二爷的丧事全靠兄弟们帮着料理,内宅也全靠妯娌们支应,这才没让亲眷们挑理,我在这里谢谢你们了。”
许杨氏站了起来,对着三个人深施一礼。
闻氏站了起来伸手虚扶她一把,“这可使不得。”
她本是被董氏拉来的,她与董氏久做妯娌知是知道董氏的心思,她却自认是长子长孙媳,懒得掺和,唯有坐壁上观罢了。
三个人又拉着许樱,亲亲热热的说了几句长得好俊啊之类的闲话,就开始直奔主题了。
“听说嫂嫂这里有位有孕的通房?上次你引着她去老太太那里,我离得远看得不清楚,不如领来让我瞧瞧,也让我看看这必定是男孩的肚子是什么样的。”
江氏说道,要说许杨氏这屋子里的布置刺了谁的眼,那一定是江氏,许家虽说未分家,各房一样是有穷有富,三房说不得,是最穷的。
许国荣资质平平,文不成武不就,偏偏是个爱玩的也是个会玩的,年轻的时候飞鹰走狗,到老了玩鸽子,哪样都是烧钱的。
三太太苗氏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年轻时为了讨好丈夫倒舍出了大半的嫁妆来,老了想明白了变成了舍命不舍财的,两口子关起门来吵架,多半是为了钱。
这样的人家娶媳妇比起门第自然是更重嫁妆,偏偏许国荣的四个嫡出子,没有一个是读书的材料,要说精致的淘气倒是一个比一个灵,江氏当初只听说许家是名门望族,嫁进来才知道满不是那么回事。
不到一年的功夫倒有一半的嫁妆被哄去填了窟隆,她也只得学了婆婆,紧守着银子,死不松口。
如今见许杨氏一个
守寡的,家底倒似比她还厚三分,心里自是不是滋味。
要说董氏拉着闻氏来,无非是拉大旗做虎皮,借着长子长孙媳的名头,拉着江氏来,倒真的是强援一个。
许樱上辈子不少吃她们俩个的亏,一见她们来了,就冷笑个不停,又听说她们要去请栀子,微微一笑,“伯娘婶子在这里坐,我这就带张姨娘过来。”
三个奶奶互视一眼,许昭业所谓的不纳妾到死了到底是没守住,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过了一会儿许樱领着已经做妇人打扮的栀子过来了,栀子未穿见客的衣裳,只是一身的白衣素服,头上戴着一根银瓒子,再配上她大大的肚子,显得楚楚可怜的。
“瞧这可怜见儿的,快坐下,这肚子得有六、七个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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