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蔬菜是买来了,可你没有让专人来管,这些东西也都没有放入该放的地方,眼下烂了臭了一堆!”
赵氏铁青着一张脸,只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天气,买来的餐食只要不刻意乱放,是不会变质的。
可问题就在于,慧娘同志派了专人采买,却没有与厨房里的人说清楚交接工作,导致买来菜品的人放下东西就走。
慧娘又嫌麻烦,将这些东西都交给几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处理,只是送去厨房,又没说送往哪个厨房,几个小丫头便把好几筐蔬菜瓜果,还有心念的鱼肉鸡蛋都放在另外一个屋子里。
地龙暖着,炉灶烧着,这些安放好的食材全部腐败,直到这天厨房里的孙妈妈闻到异味才发现端倪。
因坏了这么多菜,算算也要不少银子,孙妈妈可不敢托大,赶紧禀告赵氏身边的蒋妈妈,这才东窗事发。
赵氏听到下人们来报,险些气晕过去。
她指着慧娘的鼻子大骂:“原先的厨房就管厨房的采买,你怎好端端地换了人换人了为何不与我来说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做什么决定都能自己来了”
慧娘嘟囔着,还有点不服气:“就是厨房里的孙妈妈,她说什么……内外不可兼并,外头爹爹他们的一应茶果采买不归他们厨房管。
我气不过嘛,我是府里的小姐,她不过是个妈妈,凭什么驳我的话”
孙妈妈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太太明鉴,这是太太留下的规矩,如此改动,做奴婢的自然不敢,老奴当时也是请四姑娘回禀了太太,拿了太太的对牌钥匙再来安排咱们几个老的做事。
只要见了太太的对牌钥匙,就是让老奴立时三刻死了,老奴也绝无二话啊。”
赵氏闭了闭眼睛。
这事儿明摆着是四姑娘不对。
孙妈妈管理厨房不是一年两年了,她手脚麻利,人也爽快干净,做事利落,这么多年了厨房这边没有让赵氏操过心。
现在可好,慧娘一插手,反而让全府上下差点闹了个大笑话。
除夕在即,如果连一顿像样地年夜饭都拿不出来,岂不是让下人们都笑话主子无能赵氏揉了揉眉心:“孙妈妈起来吧,你现在带着厨房的人直接去东市街头采买,越快越好,把老太太小厨房那边的人也叫上;青葙,你赶紧让门房备马车;蒋妈妈,拿上我的牌子去账房支银子,先不济多少,让他们先带上,你跟着一并去。”
几个婆子丫鬟得了令,应了一声纷纷行动起来。
赵氏把人安排出去,又喘了口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有自己的主意是好事,但你也该来跟我商量一下。
便是我在忙,得不了空,你也该寻你姐姐去说一说,怎么好自己就偷偷做决定!
要不是这次发现得快,你是想让我们一家子对着空盘子吃年夜饭吗”
慧娘羞得满脸涨红:“我都说了我学不会这些,娘偏不听。”
“荒唐!”
赵氏猛地一拍桌子,“你学不会那人家讨你回去做老婆干什么人家庄稼汉子娶妻也要个脑子灵光的,家里家外能打点妥当的婆娘!”
“我可告诉你,这一次你学不会也得学!
若是再学不会,那便待在家里,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吧!”
赵氏这次算是发了狠,无论慧娘这么哭,她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