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嘉幼见他想走,快一步走过去挡住他。
李似修停住,犹豫过后道:“之前你强调你们夫妻恩爱甚笃,我以为你今日会以此为证据来说服我,但见你没有与我说话的意思,我担心,他并不是送给你的。”
“这算什么证据?”
冯嘉幼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儿,送她一个暗器罢了,值得李似修当成个事儿说?
李似修将她的疑惑尽收眼底:“看来谢千户并没有告诉你,这袖里针是他昨夜偷着下了船,跑去兵匠营里借工具亲手打造的。”
冯嘉幼一瞬睁圆了眼睛。
“还是熔了几柄材料罕见、价值不菲的短刀。”
李似修稍顿片刻,“由此我知他对你是上了心的,所以我说还好。”
虽是被迫嫁人,但从谢揽待她的态度上,这几个月来她的日子应该并不难过,他也就放心了。
冯嘉幼从吃惊中回神,先去审视李似修:“他不提辛苦,李大人为何要告诉我?”
李似修想也不想:“你既然问我,而我既然知道,又无关原则大事,为何要隐瞒不说?”
冯嘉幼蓦地一怔,或许她之前的判断有些失误,眼前这人并不像个凡是以利益为先的政客?
她一连串的反应,李似修看在眼中,心中泛起不适。
他发现,冯嘉幼对他几乎一无所知,令他不禁怀疑自己从前写的那些信,她究竟是不是真的看过。
李似修有种遭受羞辱的感受:“你认为我瞒着你,对我应该有好处?”
然而无论任何场合,他从来不以扑灭对手的光芒为手段,来突显自己的能力。
不自信的人才会如此。
李似修没解释太多,绕过她走了。
冯嘉幼凝视他的背影,在心中琢磨良久。
除了对他的人品有了新一层的认识,同时惊叹于他的情报网。
谢揽下船离开,是不可能被人跟踪的。
必定是到了兵匠营之后,动用了沈邱的令牌,兵匠营内部才传递出消息。
李似修近几年根本不在京城,但势力在京城竟然无孔不入,着实有些可怕。
……
冯嘉幼回去房间时,谢揽早已睡熟了,也或许知道是她,才不曾醒来。
她将他的兵器匣取下来,沉的险些砸在地上。
吭吭哧哧的提出门,去隔壁找云飞。
她不知道怎样开启,也没关心过里面都装着什么。
云飞打开检查半天,从中抽出一柄短刀:“少了四柄,原本是一套五柄,看着一模一样,其实薄厚宽窄略有差别。
铸刀的材料属下记得很清楚,是少主花了八千两买来的。”
冯嘉幼难以置信:“他是不是被人诓了?”
“没有吧。”
云飞回忆道,“早几年前的事儿了,大寨主虽然责骂了少主一顿,但也只是骂他败家子。”
那就是真值八千两,冯嘉幼让他将匣子重新锁上:“不要告诉他我问过你。”
“是。”
冯嘉幼回去房间,将兵器匣重新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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