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看了他一眼。
他只道:“明者见危于无形,智者见祸于未萌。”
萧临微微笑了,“世间的权力仅会是那些,后生往前,我们自该要退。”
萧临的意思是自己现在年数大了。
朝中诡谲多变,明者与智者间的斗争他无意参与也无需参与,自有后生为天下苍生着想。
姜氏笑,她知晓了,她也是如此想的。
年数渐长时,不知为何,人就很难再思索考虑其他的一些。
于是唯一余下的精力就只想儿孙幸福美满便好。
姜氏起身,扶起萧仲辞。
“时烨,你爹和阿母都相信你方才的所说。”
姜氏顿了顿,虽今日她在萧孟思面前是平和的,但真正知他们心意互通时,姜氏也有些难言。
萧仲辞明白她想叮嘱的,于是先开口:“阿母,时烨自有分寸。”
姜氏点头,浅笑道:“你知晓就好。”
对两个孩子的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更恍若萧孟思现在已入东宫。
副不副实尚且不管,但有名分在那儿,她也断不想自己的孩子们会遭人闲语。
东宫。
“林杏,”
萧孟思放下手上的书,淡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林杏思索了会儿,“小姐,该是戌时了。”
“好,你退下吧。”
萧孟思继续垂目看着书。
“孟思姐姐,”
姜慕宜带着姜怀秉从殿外进来。
“这个,”
姜慕宜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她,“这是掌故大人托我给你的。”
姜慕宜同萧仲辞有过几面之缘,多是在她经常来东宫找萧孟思遇见的。
方才她刚从廷尉府出来就碰见了萧仲辞,他像是等了她许久,可又什么也没多说,就让她把这封信递给萧孟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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