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十八年,哦不,现在是二十三年,第一次想把自己摁回娘胎里重新来过,这种感觉谁懂?
他安静了很长很长时间,久到张可可甚至以为他是不是害羞了,才听见他声音干涩而又坚定地说:“不可能,仲星燃是直男。”
他之所以跟这个同桌如此处不来,一方面是因为性格不合,彼此看不顺眼;另一方面是因为,仲星燃他恐同。
谁能想得到,一个重度恐同患者,在五年后和一个男的结婚了?
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可可心想,哟,你还搁这儿玩情趣呢。
她马上会心一笑,“当然啦,燃哥笔直了二十几年,碰上我们闻哥这种gay圈纯欲天花板,钢筋铁柱都得给他掰成蚊香!”
闻纪年这辈子,或许下辈子,都不会这么无语。
张可可低头看了眼微信消息,忽然说:“不好了,燃哥知道徐娜的事了,李明明说他把化妆间给砸了,问我能不能叫你过去劝劝他……这可怎么办啊,闻哥?”
她手一抖,按了外放。
手机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男声:“我的妈呀,燃燃你别激动,你冷静一下!
不是不是,这里不是兰江,这里是淞南,离兰江半个中国呢!
别别别,别踹这个,这个设备要五十万……是是是,我当然知道你赔得起……”
闻纪年听到“兰江”
时,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脑海里电光火石。
难道说仲星燃也和他一样,从五年前穿越到这里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五年后的他们去哪儿了?
张可可没注意到他的变化,一脸痛苦面具:“完蛋了,燃哥是陪你来颁奖的,按照他的脾气,知道了徐娜变成最佳女主角,非得把主办方骂死不可。
可是这次的主办方又得罪不得,闻哥,你要不……”
她话音未落,闻纪年便站了起来,迅速地说:“他在哪里?我去看看。”
不管怎么样,如果仲星燃是和他一起穿越过来的,那总比他一个人在这里要好。
他得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可可还没来及回话,视线从他的领口落在裤子上,脸刷的一下红了。
“他、他在左手边第三个房间,不过闻哥……你要不要先把裤子擦一下,这个、这个是高定,暂时换不了,我我我去给你拿湿纸巾。”
她支吾着说。
不等闻纪年说话,她便逃也似的奔向化妆桌。
闻纪年低下头,才看见自己的皮带松松垮垮地半开着,拉链附近有不少白色的可疑液体。
他是个男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当场就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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