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茵客客气气地向他行了礼:“拜见宣王殿下。”
她今日梳的是垂挂髻,穿的是茈藐色的齐胸襦裙,手臂间挽的纱轻如蝉翼,整个人好似将紫色晚霞拢在了身上。
随着她低下头去,腮边垂下的红心坠子便跟着摇晃起来。
那坠子更衬得她肤白如雪,眉目如画,更有几分惹人怜惜的乖巧之态。
宣王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稍作停留,一时气氛凝滞,就在四公主战战兢兢快要熬不住的时候……
宣王终于出声了。
“病好了?”
他问。
四公主一怔。
这话……显然不是对着她说的!
只听得那薛家姑娘的声音响起:“都是旧疾,哪里有好全了的?指不准什么时候就又发作了。”
薛清茵答得认真,没有一丝畏惧的味道。
倒一下显得她落落大方极了。
什么样的旧疾?这么厉害?那日他走得早,也没听那御医细说。
宣王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再看向薛清茵,宣王只觉得她比那些花还要娇弱三分。
气氛越发凝滞,四公主心中焦灼万分,如同被架在油锅上一样。
薛清茵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
这么怕宣王啊?
薛清茵决心告状要趁早。
于是薛清茵紧跟着又开了口道:“殿下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吗?我还要同四公主去别处玩呢。”
宣王面色冰冷,倒也看不出什么变化,他只是问起一旁的老太监:“上回四公主将沁阳县主从烟雨楼上推下来,是怎么处置的?”
四公主头皮一紧,连忙辩解道:“二哥,我没……”
老太监开口打断了她:“回殿下的话,陛下念及四公主的母亲,便只是罚四公主禁足了两日。”
“既是如此……”
宣王看向薛清茵,“你便不要和她玩儿了。”
这样被当众揭露开来,四公主连嘴唇都发抖了。
“二哥……我、我怎会这样对薛姑娘呢?”
她勉强挤出点笑容来。
“是吗?”
“是、是啊。
我发誓!”
宣王淡淡道:“那你便记住了自己说过的话。”
“记住了,我记住了二哥。”
嚣张跋扈的四公主这会儿却快哭了。
她甚至不敢问,二哥我能走了吗?
谢依依在一旁,也被吓了个魂不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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