摹冽只是轻问一句,魔刃便垂头丧气地飞回来了,摹冽摸摸它,笑道:“放心吧,我都习惯了。”
说是习惯了,可是当锋利的刀刃将皮肤切开时,那两扇伶仃的蝴蝶骨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鲜血顺着皮肤流淌到床榻上。
随着年岁增长,魔骨也会逐渐长大,直到完全占据整根脊柱,与之融为一体。
魔骨是左右魔心性的根本,若没有定期剔除魔骨,放任它生长,嗜杀的本性便会无法控制。
身为魔尊之子,与生俱来有着天下最强大的魔力,连骨子里流淌的血都是冷的。
他其实根本不在意苍生。
睥睨苍生才是他的天性。
除了他在意的那几个人,其余的一切他都不放在眼里。
看不顺眼的东西、毁掉,让自己不快的人、杀掉……活在这世上,就是应当让自己活得舒服,这有什么不对吗?
在四岁那年来到天界之前,摹冽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后来,有个绿瞳小龙人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每个死去的人,都会有父母、妻子、或丈夫、或子女,若只因为一时不快便要杀人,那么他们的亲人该会有多难过。
摹冽知道那种难过是怎样的滋味。
他想起被带往天界之前,那日,在魔界,尚为凡人的娘亲自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主动抱了他,他很高兴,很高兴,以为自己终于有娘亲疼爱了,可是还未来得及高兴太久,娘亲便自刎于他面前。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他心中本没有悲悯。
是燕执教会了他何为悲悯。
那些悲悯并不足以支撑他去爱护天下苍生,但他所在意的那两个人,在意这苍生,所以他愿意抑制天性,去守护他们、以及他们想要守护的东西。
即使这会让他很痛。
很痛。
三寸之长的魔骨被魔刃从皮肉中分离出来,挑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变成了一截发着暗红光的通透晶石。
摹冽此时已无力动弹了,虚汗湿透了他全身,魔刃急得在旁边呜呜乱转,每次摹冽都觉得,它要是化了形,定会哭得很伤心。
摹冽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它道:
“阿庇,过来,让我抱一会儿……我有些冷。”
魔刃当即飞过来挑起摹冽身侧的锦被为他盖上,随后小心地钻进了他怀里。
魔刃属火,可以散发热气,摹冽将它抱住,便不觉得那么冷了。
有时候摹冽觉得这把刃才是他的亲人,对他不离不弃,不像他的父皇和娘亲,一个舍得死,一个舍得不要他,都对他同样心狠。
摹冽抱着魔刃,很快就感到昏昏欲睡,他阖着眼,眼尾滑出泪。
“阿庇,我也想要阿执哥哥的乞巧节礼物。”
“想到他要同旁人在一起……我心中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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