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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锡开始认真看着这个少年,但温渲显然没有注意他的目光,他沉浸在这首歌里。
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明白司燃要的是一种什么感觉了,前部分司燃唱的时候,更像是一个同情的旁观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是是克制的,这一段和声的情绪会转入亲历者的伤情,情绪扑面而来,衔接起后半部分司燃猛烈的抨击与批判,最终又回归平静的呢喃。
温渲摘下来耳机,梁锡发现他竟然习惯都和司燃一样,喜欢挂在脖子上。
温渲眼里已然有些水花:
“我已经记住了,我可以试试吗?”
梁锡再一次被惊到了。
司燃找来的这都是什么魔鬼啊?怎么可能只听两遍就记住了?司燃那个鬼才写出来的东西又不是什么烂大街的旋律。
啧啧啧,怪不得这眼高于顶的家伙说起「我的学生」的时候一脸骄傲的样子。
司燃眉目舒朗,他带着温渲去了录音棚里面,这些设备都是司燃专用的,他调整到温渲感到舒适的高度,又耐心地和温渲讲了一些录音时候的注意事项和小tips,他甚至只字未提他想要温渲达到的歌曲效果。
他对温渲能做好这件事坚信不疑。
司燃相信,温渲足够聪慧到能完全明白歌曲里讲的意思,也足够有能力呈现出他所理解的感受。
司燃回到调音的地方,他与温渲隔了一扇玻璃,他能看到温渲在里面的模样,仰着漂亮的脖子,安安静静的,像只灵巧又被揉顺了毛的小波斯猫。
等温渲泉水般的声音在这边传出的时候,梁锡就知道:
选对人了!
这和司燃编曲里想做的众人呐喊带来的震撼感不一样,却更贴近司燃最初的想法,空灵、孤独、无助,可底色却是温柔到骨子里的。
梁锡甚至都不用让温渲再抓情绪、再多给一点,他是完全到位的。
温渲也不全是调动感情,面对录音设备,兼职配音的他是熟悉的。
之前配音的时候,就有业内的前辈夸赞过他的声音,还稍微指导过他如何更好地运用自己的声音。
录节目期间他也一直在练习vocal的基本功,发声很稳、清澈而不会显得单薄。
梁锡刚想和司燃夸他,就看见司燃一心看着玻璃那边的温渲,一脸「陷进去了」的样子。
梁锡:……
梁锡也认识司燃五六年了,就没见过这小子这副样子。
温渲录完了一遍,就下意识看向司燃,司燃却示意他过来。
温渲心有些沉下去,想着是不是自己没有表现好,都不用再试了就被毙掉了。
司燃看着温渲垂着头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温渲可能多想了。
“特别好。
我可以把这段和声加入进这段新歌吗?劳务费由温渲老师来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