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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了最末一班动车,踩着积雪松枝,背后是将将落至地平线的太阳。
阮星蘅难得这么早回来,一进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心里一沉,下意识走到她房间门口。
房间空了。
大件的东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壁橱里剩余的些许零碎像是主人仓促留下。
阮星蘅掏出手机。
下午的消息姜黎没有回复。
像石沉大海一样,又像是整个人完全消失在他面前。
阮星蘅抬手拨了两个电话,长达三分钟的嘟嘟声像是死亡前的最后宣判。
他想起了飞往英国的前一个夜晚。
他也是一刻不停的拨打着永远不会有人接通的电话。
她是多么狠心的一个人,做好了不联系的决定,就直接把号码注销成了空号。
他坚持打了十天。
第十一天的时候,是一个年纪大的女人接的电话。
“先生你好,我不是您要找的人,请您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那时候同行的人劝他不要再执着,号码都有了新的归属,又何况是旧的人呢?
想到此,阮星蘅的心情忽然平复了下来。
他半弯下腰,似乎是极费力的,将慌乱扔在地上的药膳重新提起,又到厨房拿了干净的抹布重新蹲下来擦地。
一来一回他动作做得极其缓慢。
姜黎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阮星蘅的背部像是一柄撑到极致的弓.弩。
暗淡地嵌入浓墨重彩的背景色里。
姜黎心跳顿了一秒,慌忙跑到他身边。
“阮星蘅,你怎么了?”
阮星蘅极缓慢的抬起头,动作迟缓,思维定势。
甚至有一刻,姜黎觉得他似乎不是“阮星蘅”
。
他对这个名字没多大反应。
直到她又说了句:“我是姜黎呀。”
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倏尔又如墨色渲染凝重。
姜黎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看见他起身,视野淡淡地掠过她。
他的脸上有无言的沉默,这种沉默通常让姜黎很看不懂。
她想起来今天白天她约阮星蘅吃饭,快要到饭点的时候他却突然鸽了她的事情。
他当时发了一句:抱歉,临时有台手术。
晚上会早下班带晚饭给你吃。
姜黎当时看了一眼,不知道出于怎样的一种心思,她看完这条消息以后就没再回复。
大概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再多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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