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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眉角轻动。
客人散去,前厅的灯红酒绿也不再,高大的落地窗映出三人颀长的身影。
以及花园的两人。
隔着摇曳树影,傅砚和温以穗相对而立,丝毫没注意到从里间匆匆走出的三人。
星月是黑夜唯一的点缀,匆匆行至湖边时,恰好听见傅砚歇斯底里的一句质问。
黑影齐齐顿住,落脚点都在同一个地方。
夜风习习,昏暗的夜色看不清傅砚的轮廓,依稀只能看见对方强撑的嘴角。
温以穗声抬眸,目光无声和傅砚对上,夜风荡起她裙摆的一角。
女孩声音极轻,渐渐掩于风声之中:“……喜欢过的。”
……
更深露重。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时,时针刚刚划向“3”
刻度。
心跳尚未恢复正常,耳边一阵轰鸣,好像还停留在梦境中。
惊魂未定。
眼前所见只有无边无际的池水,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沉重。
努力向上挣扎的小手也渐渐失去力气。
再往后,是女人轻柔悦耳的歌声。
恶心的感觉又一次涌起,温以穗习以为常拉开抽屉,寻找褪黑素。
一番翻箱倒柜之后,却一无所获。
双眉渐渐拧起,温以穗起身下楼,厨房最上端的橱柜也找不出一点有关褪黑素的蛛丝马迹。
“别找了。”
脚步声自楼上传来,顾珩自上而下,轻飘飘瞥了温以穗一眼,“没在那里。”
“你又偷拿我的褪黑素。”
“医生不让你多吃。”
温以穗撇撇嘴,不满拥着毛毯躺在客厅沙发上,陷入一片柔软。
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自己好不容易藏好的东西,顾珩总能轻而易举找出。
即便是现在,只是一个眼神,顾珩立刻了然:“又做噩梦了?”
“我又梦见她了。”
温以穗声音缓慢。
她对母亲这个词,模糊又陌生。
隔着一双惺忪睡眼,温以穗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哥,你那时候……怎么会知道我出事的?”
第一次遇见顾珩,温以穗才四岁,小萝卜头站起来,只够抱住顾珩的大腿。
温母端庄大方,搬家第一天,就给邻居都送了小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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