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聿向来把单子淮很好往嘴边挂。
可能以为单子淮没有在听,两个女孩小声聊了起来:“苏神,你不知道,你来了之后单子淮才变了,以前他真的很清冷,从来没见到他和谁关系这样好。”
“也不是单子淮变了,主要苏哲聿你这人太好相处了,和谁都玩得来。”
“我这不是向来魅力无穷。”
苏哲聿笑着说,他两只胳膊枕在头下,靠着椅子大咧咧坐着。
单子淮收回了目光,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些未知的情绪,在苏哲聿对所有人都展现的热情和亲和之前,变得荒唐又可笑。
他小心翼翼收敛着情绪,走在青春的边缘,就好像曾经的每一天那样,不敢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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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冬天是湿冷,偶尔房檐上也会有小排不规则的冰凌,单然喜欢跳起来去抓这些小冰凌,但是她个子太矮了抓不到,单子淮见状,出门前踮脚抓几根让她握手上玩儿。
不过一会冰凌就化了,单然一蹦一跳走在最前面。
走到商场门口,停住脚步,单子淮左右四顾寻找苏哲聿的身影,半天没看到,转身见到单然伫立着看隔壁影院门口的电影海报,眼光在《锦衣卫》和《喜羊羊》之间游走。
“想看《喜羊羊》吗?”
单子淮指了指边上那个虎虎生威系列。
从前两年开始,喜羊羊开始每次跨年就出一个系列生肖的电影,两年前单子淮还陪着单然去电影院看过一次。
“哥,你想看我陪你。”
没想到单然居然一副不屑的样子:“我都这么大了!”
单子淮尬住,单然十岁出头的尴尬年纪,又跳级读了初中,单子淮有时候常常不知道该把单然当作一个小孩还是一个少女来看待。
单子淮嘴巴张了一下,一时间没有想好怎么措辞来巩固一下自己哥哥的身份。
所幸苏哲聿正好出现了,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穿着一件单子淮没见过的浅色羽绒服,远远地就招呼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给家里大扫除,不小心忘记时间了。”
苏哲聿明显是一路快跑来的,停下来了还忍不住在喘粗气。
“你妈要回来了吗?”
“她说除夕夜回来。”
苏哲聿回答道,语气里的喜悦不加掩饰。
苏哲聿母亲顾珍这学期实在太少回家了,她接受了一个跨江大桥的大项目,一天天的顾不上家里。
其实单子淮有感觉到,和自己一般独自生活的苏哲聿似乎很渴望陪伴,但是又总是装作不需要不在意的样子。
单子淮也笑了笑,说那你过年可要好好陪你妈。
寒假到现在两个人很多时间都在一起,基本都在某一方的家里,下学期前夕的作业铺天盖地,相比较放假更像是历劫。
商场里红色的灯笼,昨天下午的时候,苏哲聿问单子淮要不要小年夜时候要不要一起去次商场。
2010年是单然的第一个本命年,单子淮正好也想着去超市看看给单然买根红绳挂上,
本命年该挂金,不过单子淮在这方面素来比较节约,认定了要走唯物主义的道路。
单子淮挑着红绳的样式,苏哲聿在一旁和单然打闹着。
两人笑闹的声音还听明显,过了一会儿变成了单然闹着嫌苏哲聿太讨厌的声音。
单子淮转头看苏哲聿,只见对方从货架上选了一个老虎帽戴到单然的头上,单然摇着头说不喜欢,但是苏哲聿坚持这个很好看,还往自己头上也戴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