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皇上是打心底里疼着主子呢!”
陆常在记起昨夜再次入睡时,男人轻拍了她两下肩背的动作,脸上不禁沁了一丝喜悦的红晕。
又想起来什么,问道:“那婉芙昨夜可进殿了?”
当时情形太过混乱,吟霜斋又人手不够,她腹中作呕,只顾着不能让皇上看见,就没顾上寝殿的情形。
柳禾摇头,“主子放心,奴婢都看着呢,东厢的灯一直暗着,那婉芙都没出过门一步。”
“倒是听话。”
陆常在低语一句。
……
李玄胤下了早朝,与几个近臣议过事,遣人散去。
御案上呈着的是新上的折子,大半依旧在絮絮叨叨北方的旱事,李玄胤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先帝在时,挥霍无度,到他御极之初,看似繁盛,实则国库早已亏空无几,若非他铁血手段,抄了那些腐臣的家业,怕是今岁的国库,连开仓放粮都做不到。
陈德海进来上热茶,见皇上一脸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脚步愈发得轻,生怕一个动静惹了皇上心烦。
然人走路哪能没声儿,高位的帝王瞥了他一眼,忽然道:“陆常在有孕,吟霜斋就那么几个的人,怎么伺候得妥当。”
陈德海慌忙跪下来,“是奴才疏忽,奴才这就去内务府拨几个宫人送去吟霜斋。”
他心里叫苦,六宫拨人的事都是皇后娘娘管着,自打三年前那事过去,皇上就少去坤宁宫了,甚至祖宗留下的初一十五规矩也不管。
若非有太后娘娘撑着,皇后娘娘哪能走到今日。
婉芙姑娘那事皇上看在眼里,但皇后娘娘这算盘可打错了,皇上再随心所欲,也不会不顾陆常在肚子里的龙种。
……
两个月过去,江贵嫔才记起来被扔到冷的江婉芙,她点了听雨去看看人死没死。
听雨打听完,很快跑回了咸福宫,面□□言又止。
“主子,奴婢听说江婉芙出了冷宫,被皇后娘娘调去吟霜斋伺候了。”
“什么?”
江贵嫔手中剥的核桃落了地,一掌拍到案上,“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宫里那么多奴才,怎么偏偏挑上江婉芙,谁不知道吟霜斋那个唯唯诺诺的陆常在有了身孕,趾高气扬地连中宫请安也不去了,皇上日日去看她,江婉芙调过去,岂不是正中了下怀!”
“不行,得去一趟吟霜斋,把那小贱蹄子要回来。”
江贵嫔说着拿帕子擦了擦手,衣裳也不换了,就要出去。
听雨拦住她,“主子不可。”
“怎么?”
江贵嫔一挑眉,眸中波光流转,万种风情,是一等一的美人。
听雨垂首道:“主子何不想想皇后娘娘将江婉芙调过去的用意。
明知陆常在有孕,皇后娘娘还是把江婉芙这等姿容的宫女调去了伺候,若是个中出了差错,那就是江婉芙一人之责,届时府上问起,也不是主子过错。
再者这是皇后娘娘的令,主子去要人,岂不是打了皇后娘娘的脸面。”
江贵嫔眼珠子一转,重新坐了回去,握着小金锤一敲,砸开了一个核桃,若有所思,“倘若那小贱蹄子机灵,陆常在又小心谨慎,两人相安无事,又该当如何?”